“你竟然从苦海出来了,是怎么做到的,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
“滚开”昆尧将扑面而来的泥像拍开。
“你为何要敌视我,我就是你,是你的怨念所化,是你创造了我,我们应该同气连枝,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你怎么能毁了我们的阵眼,破坏了我们复仇的大计”声音忽然又变得有些惋惜幽怨。
“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昆尧被她折磨得几近疯狂,灵力从身体四方震慑而出,周围的树木草都因此粉碎溅落。
她何曾创造过她,这个人怎么可能就是她自己。
“别挣扎了,我就你,是因你而生的,我知道你的一切,知道你所有的痛,所有的不甘心。”
昆尧在此之中终于抓住了她的实体,不消分想,直接将她的泥面撕碎。里面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张白皙人脸,与她真的就那么相像。
她瞳孔睁大,不愿相信所看到的一切。“不,不可能,怎么会……”她使劲摇着头。
忽然,泥影如同一条跳鱼一般,从她的身上挣脱。“你被困在苦海太久,久到你怕是忘了从前发生的一切了吧”声音带着愤恨与失望,
只见泥影又向她袭来,直接穿透她的脑袋,环绕在她的身旁。
一些记忆克制不住的在脑海中涌现炸裂。
千年前,
自那天外星石撞碎了苍穹天灯坠入凡尘,天海境内陷入一片黑暗,而后天海倒灌涤荡人间,她也因此被剔除神格,同时整个白羽族也因此被贬为下界妖族。
被贬后她成了白羽族的罪人,对她只有责怪和耻辱,也因此被逐出群落。
在那次天星落于人间后,三界震荡,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天外星石带来的力量,都想得之。
于是,原有的三界和平被打破,三界大乱。天族只顾决绝霍乱,无人顾得了这天海倒灌人间的祸水。
她被贬于下凡,洪水泛滥,席卷人间,万民苦不堪言,暗下生了怜悯之心,决定解救苍生,留于人间治水,
在此之后她苦心孤诣,费尽心力终于将人间的水患治理解决。
可有一天笙又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当然知道”尧姬不去看他。
她知道他指的是她在间治水之事。
“你若有这心力何不为白羽族效力,在此为人族做这些,你是想让整个白羽族人寒心吗”
“我倒是想啊,但我已经被白羽族视为耻辱逐出部落”
“尧姬,你莫要有怨言,白羽族虽是边远族落,不为世人所知,但却也是以神籍自居千万年,经你一事,白羽族彻底落末,被贬为妖族,将你逐出族群已是保下你最好的方法,否则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难平众怒,你该懂我的苦心,”笙带着无奈。
“不,你也该知道那不是我的错,天外星石落下,我就是有翻天的本领也阻止不了,为何却要我来承担这个罪责,所有人都怪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尧姬已经奔溃,她明明从头至尾什么都没做,却被剔了神骨,还被逐出故土,
“我知你的苦,可如今是这个局面,是我们任何人都掌控不了的,”
“……”
所以还是将所有的错都扣在她的身上吗,她只是苦笑。
“现在三界都在抢夺落于凡间的天外星石,你也该听说过星石自带神力,撼动山河海,能毁天灭地,神界已应,若能为神界抢先八方妖魔夺得神石,便能复还白羽族神籍,”
“可那天外神石至今下落不明,谁也找不到,何必苦寻,如今和平已乱,若神石再现,寻定然叫这三界更加大乱,战争无数,”尧姬回道。
“你太幼稚,这是阻止不了的,如今要平息一切的只有找到神石,神界也不会让任何力量打破他们千万年众生之上,万物为尊的格局,而这也是我们的机会,那神石自天界落下后,便落到了极北的冰域里,那里常年冰雪覆盖,极寒冻土,又有雪灵幻化出的雪怪,没有几人敢涉足,只要我们能入得了冰域将其带出,白羽族恢复神籍指日可待,”
“那你这是让我前去冰域?”尧姬疑惑,那里寒气极重,去必然是凶多吉少。
“我们已经从白羽族中挑出了各个精锐强者,你是难得的双生羽,若能加盟其中必然胜算更大。尧姬,你要明白,白羽族决不能就此落末沦为下等妖族,也只有这样,你才能被白羽族重新接纳”
尧姬再次苦笑,沉默良久。
“难道你宁可为人族做这些,也不愿意为白羽族出一份力吗,你忍心你的族人饱受折磨,永世不能翻身吗”
尧姬缓缓望向他,“你不必说了,为了白羽族,我可以牺牲一切”
笙终于露出了温柔的笑。
如此,便下定了决心去往冰域,可冰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困难,一同去的虽说都是精悍之将,但面对极寒之地,有的被冻死,有的则被雪怪杀死,除她之外,无一生还。
她是幸运的,拼尽所有最后将神石的石心魂眼带出。
带出后,她已然是精疲力竭,此刻她已经伤残重危,她耗尽所有灵力抵御严寒,杀尽拦路的雪怪,还耗损自身的白羽织温养神石石心,
因为神石在寒域里已成了冰封之态,若不将它温化,难以取出。
白羽织是每一个白羽族人心口的羽绒,是对自身的一种护体。一旦失去,本体将会变得极为脆弱。
她未看到前来接应的笙,便强撑着去往天界,将神石奉与天中。
在她来到天门时,没有任何天兵守卫,静得冷清至极,甚至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