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这周遭的弑元真火其实是老朽自己所设,再见到傻乎时,他已完全失了理智,嗜血成性为祸人间,老朽在他那对麒麟角上以自身心血灵脉下禁,老朽此刻所承受的,在他的身上也得亲身承受,火与水相克,便设了这弑火烧身,间接也将他困住,让他不再为恶,”
“什么!”
昆尧震惊,他竟然以自身为禁,忍受这弑火烧身,所以说并非他被困于此,而是自愿忍受困留于此,就为了同时困住那疯麒麟?
如此让他不再祸害苍生,同时,或许也是在保护傻乎,一旦被天界发现他为祸人间,天界必将派出天将捉拿,这也必将是死罪。
他这么做同时保全了他所谓的人类,也保全了傻乎。
“你可知你耗费心力设这真火与那同源之法的同时,你的本源之体也将牵扯损耗”
“无碍,老朽甘愿承受这万世玄火,算是对老朽的惩罚,也是对雪灵的忏悔。”
“你可真……”剩下的昆尧已经无言在说,
她真的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他们怎么就值得他这么做。这是在毁了他的仙途,在熬损他的生命。
百里云宿只是轻笑,而后又继续道:“如今老朽怕是熬不过这个春日了,一旦老朽最后一丝灵息消失,傻呼也将同时能冲破禁制,界时我担忧他定会怀恨厌世,再成为一方祸乱,我每每传设萧声引人来此,便是希望有人能在老朽还尚存一口气在时,借着他还困于真火中杀了他”
“你既确定是他所为,当初又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
“老朽起初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狠不下心,只拔了他的凌角,只望他能改过自新,毕竟傻呼自我修行之时便陪在身边,只是未曾想,在离开了沐阳山庄后,他竟借着炼化了体内曾经所食的仙丹,神力大成,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只用了这同源之术才将他困于麒麟台”
未等昆尧说话,百里云宿再次开口,“恳求神女如同昔年一般,再助老朽一臂之力,降了这祸害”
停顿片刻,昆尧叹了口气,“你可知,我已非当年四十九重天上的神女,神籍不复,神骨折散,就连我白羽神族人最为骄傲的一展白翅也不复存在,如今是天界在逃要犯,蜷缩于人界,不敢露头露尾”
昆尧说出这话的含义很简单,她或许帮不了他,她现在灵力低微,还得畏缩自保。
这同源之术是以设术的一方的灵力支撑,可见百里云宿千年受了这真火折磨,早以气息奄奄,那一方的禁法想必早以松动,冲破禁制是迟早之事,加之他本是神兽之身又有仙丹加持,这,她难以保证。
“怎会,怎会啊,神女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百里云宿沉痛长叹惋惜。
一千多年以前的三界大乱,他早以被困于此,未曾参与,不知外界动荡。
“……”
她未再言语,而是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
再次定定打量眼前火光中的老人,此刻没有仙风道骨,没有洒脱自在,而是一个灵脉颓败将逝,狼狈不堪的老人。
玄火遮掩下,虚虚咣咣,看不清面容。
久久后,昆尧飞身踩踏火苗消失不见……
祠堂中,
一道红光从画册中席出落在地上。
昆尧看着周遭尘灰积压破旧不堪,转身又看了眼那幅画,
画中阳光明媚,斜柳下,百里云宿轻洒握萧,麒麟宠溺在怀下。
总有说不出的意味压在心头。
她不能理解,也不能阻止他,
正这时,突然感受到一股灵力流在波动,似感不妙,踏出门槛,望了望天空,此刻乌云涡旋笼罩整个沐阳山庄,吞天避日,与人压迫,似是大祸不久将至,
只确定在这重重房子间,在一处隐隐透着黑色灵韵,诡谲之息肆流,而都是由一处向四方散发,整个沐阳山庄潇静沉沉,像沉入深海的重石,无声无息。
这让她有着不好的预感,不犹思考快步开了院门,便大步向着那黑云翻墨之处奔去。
在她只一心向一个方向而去之时,竟在一个转角撞上了一个肉墙,
“哎呦”
两人相撞,昆尧眼冒金星的向后退去,暗道谁那么该死,竟然敢挡她的去路,
正要认真看清来人,竟然由怒转为一惊,
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