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欢迎我们《天下第一楼》的编剧,他就是写出了《高山下的环》的江弦同志!”夏淳此话一出,全场的观众们全都哗啦啦的站起来了。
所有人齐刷刷仰长了脖子往台上看去。
这一秒,江弦被所有演员簇拥在舞台中央,就连导演夏淳都给他错开了一个身位。
这一刻,他这名编剧无疑是台上最受瞩目的!
台下又一次爆发出极为响亮的掌声,排山倒海一般压倒整座剧场。
江弦本人的知名度,在这段时间里,随着《高山下的环》影响力逐渐扩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天下第一楼》这部话剧,又是一部堪比《茶馆》的厚重历史话剧。
此刻,在首演现场,能看这部话剧,能见到江弦本人。
对于很多观众来说,今天的票,值!太值了!
懵了的还有燕大的几名女学生,这会儿好像见了鬼一样盯着朱虹。
尤其是殷秋瑾,她眼神热烈如火。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同宿舍这位同学的姐夫,就是大名鼎鼎的作家江弦。
在京城一砖头扔出去是能砸到一片chu级干部,但在京城挑着灯找一年也找不出江弦这么个作家啊!
“好啊,你竟然有个这么牛叉的姐夫!”她带着一抹幽怨推了推朱虹。
“.”
“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
舞台上,《天下第一楼》的剧组演员们又谢了几次幕,收获了满台的鲜。
剧组里大部分都是老演员,可面对观众们的如此厚爱,也忍不住眼含热泪。
上座率堪忧,处于岌岌可危阶段的首都剧场,有多久未曾见过这般盛况了?
而这份盛况是他们创造的。
这让他们为自己、为剧组骄傲的同时,也对未来的话剧事业充满信心。
很多京城人艺的工作人员这一刻也忍不住的激动。
今天,京城人艺又添了一部经典!
满载着鲜和掌声,江弦一再感谢以后,在傍晚时分终于甩开围追堵截的剧迷,离开首都剧场。
接下来的几天,《天下第一楼》将在首都剧场继续连续公演。
这对话剧演员来说是个体力活,毕竟有很多角色没有设置a、b角,需要一个人硬顶着上。
但这一刻,沉浸在首演大火喜悦当中的演员们完全顾不得演出的疲倦。
尤其是对于谭宗尧。
卢孟实没有b组角色,他就是唯一的a组角色。
但此刻,他恨不得将《天下第一楼》再演十遍、一百遍,非要演的他腿走不动、嗓子说不出话,那才叫个过瘾。
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观众们看不过瘾似得,接下来的时间里,首都剧场只要是《天下第一楼》的演出,上座率都是满的,观众们就好像疯魔了一样,坐在座位上,陪着台上的演员们哭哭笑笑。
其中很多观众,已经是不知第几次来看了,依旧克制不住心中的震撼,不觉得厌烦,如痴如醉的品味着《天下第一楼》那浓厚而绮丽的醇香。
好书不厌百回读,好剧不厌百回看!
随着《天下第一楼》的连续公演,话剧评论界也几乎被这部话剧的评论文章占领了。
《中国戏剧》评:“京城人艺的《天下第一楼》演出成功了!那不时掠过全场的会心笑声和剧终时经久不息的掌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上海戏剧》评:“剧终时那副精彩对联既切合于剧的规定情境,又含有悠远不尽的喻指,无疑是画龙点睛之笔。”
著名翻译家、戏剧评论家童道明也发表了戏剧评论,这位是中国戏剧界公认研究契诃夫的专家,被称为“中国最懂契诃夫的人”。
他说:“《天下第一楼》之所以真切感人,归根结蒂是由于深厚的生活根底。
这种根底不仅表现在那一套生活礼仪和一口气报出那一长串菜谱上,更主要的是表现在对那个时代生活本质的理解,对不同人物心态的把握,以及对所反映生活总体上表现的巨大概括力。
这使人们在真实感受中引发对人生命运的思考。”
除去戏剧评论家的评论以外,还有一篇贺文吸引了广大剧迷的关注。
那是著名的京城人艺的副院长于是之,写了一篇《贺江弦》发表在了人艺出版的刊物《京城人艺》上面。
他在文中说:
——“感谢剧作家,感谢这些用笔支撑着剧院的人。”
这天午后,来京城办事的冯骥才被江弦拉去东华门大街一家苍蝇小店吃卤煮。
这会儿京城卤煮都是这样,门口搁个大锅,锅里面冒着香气,滚开的,咕嘟着猪心猪肝猪肺一堆杂碎,上面浮着几十个火烧,和油炸豆腐泡儿一起随滚开的汤起伏着。
“您给来两碗。”江弦招呼一声。
师傅答应一句,把火烧拿刀啷啷两刀码碗里。再捞一碗杂碎,往火烧上码齐,最后捞几个豆腐泡儿,浇上老汤,放一小撮香菜。
“请吧。”江弦把碗往冯骥才那儿一推。
京城冷飕飕的已经入了冬,冯骥才这一口热汤下肚,顿觉一股暖流沿着四肢百骸散开。
咝。
他砸吧着嘴,看向桌对面的江弦,一股难以抑制的嫉妒从心间升起。
“你小子,你在京城怎么天天往外放‘大卫星’,不是一部小说名动天下,就是一部话剧搞得人尽皆知。”
江弦笑了笑,抄起筷子低头夹肉,光是闻着香气就口舌生津。
作家之间相交,也难免背地里暗暗较劲。
就像某些作家,看了比他写得好的作品会忍不住骂一句:“妈的,怎么写的那么好!”
冯骥才刚从欧洲访问归来。
他不光去了欧洲,还去英国看了阿森纳的比赛,那是英甲联赛的一场,阿森纳和考文垂在海布里进行对决。
冯骥才这个退役运动员看完以后心绪难平,撰写了一篇《足球狂》的散文。
这大概是国内最早的足球类文章。
“你知道欧洲人现在听什么音乐?”
冯骥才一脸激动的和江弦分享着他在欧洲的见闻,“不是邓丽君,翻译告诉我说那叫披头士、皇后,他们唱的叫摇滚,还有个歌星叫大卫鲍威,这家伙竟然在舞台上穿裙子!”
摇滚这个词儿已经有了,这个词是写出《乡愁》的余光中翻译了出来。
这些独特的欧洲音乐,对冯骥才来说很新鲜,对江弦来说就有些陈词乏味。
见他兴致缺缺,冯骥才只好将话题聊到文学上。
“你知道现在全英国最火的小说是什么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