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没激起刘茵太浓烈的兴趣,她接着往下看,见到一行文字。
[这世道,你不踩我,我不踩你,就活不下去。——引子]
轰!
刘茵一惊。
这引子就像一头猛虎,吼得她浑身一抖,灵魂都跟着轻颤。
她怔怔的看着这行引子,看了许久,心中波澜万千,嘴唇轻抿,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抱着极大的兴趣,她继续往下翻看,周围只剩下纸张一页页翻动的声音。
王卫国仔细的对照着编委孟伟哉的标注,进行修改。
这会儿修改文章也有讲究,要用剪刀把修改的部分切下,再把重新写好的部分用胶水黏回去...
“砰!”
桌上一记重响,打破了周围的静谧。
王卫国一惊,抬起头来,无辜的看向刘茵,不理解她为何忽然发脾气,抬手给了这桌子重重一击。
“抱歉。”
刘茵真的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李国香,王秋赦,窦宝莹三人沆瀣一气,这芙蓉镇的三只害虫,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继续往故事的后面看去——
大局已定,李国香更上一层楼,上面分工,由她主持芙蓉镇的工作。
然而一切都变了,李国香在想,难道在大课堂里学到的一套套经验、办法、浑身的解数,过时了?报废了?
她白天若无其事,不动声色,晚上却犯了睡觉磨牙齿的毛病,格格响。
对于芙蓉镇的工作,她又采用老办法,拿王秋赦动刀,王秋赦扯出窦宝莹这条毒蛇,两人竟存在作风上的问题。
李国香五内俱焚,“你跟了这条懒蛇,落得什么下场!”
窦宝莹挺着大肚子,冷哼一声,“你莫要装清高!怕不是妒忌我抢了你的情郎。”
“你再敢乱说!”李国香高高的举起巴掌。
“打,便拿对付胡玉音的手段对付我...”
一向高屋建瓴的闯将李国香,这次没能敏捷、及时地跟上形势,芙蓉镇的错误工作被捅上去,文件很快就批下来。
...
“李国香从雨里跑回来,满街大喊大叫,你不晓得?”
“喊什么?”
“重三倒四叫什么‘放跑了大的,抓着了小的’这回老天报应了,这個挨千刀的跟王秋赦一样,疯了!”
“疯得活该!她跟王秋赦一块上街游荡才好,窦宝莹那条毒蛇,我倒要看她去看着哪个。”
两夫妇正说着,忽然听得窗外的狂阔风雨中,发出了一阵轰隆隆楼屋倒塌似的巨响!
“谁家的屋倒了?”黎满庚浑身一抖。“五爪辣”脸块吓得寡白。在古老的青石板街上,大都是些年久失修的木板铺面啊,谁家又遭灾了!
黎满庚卷了裤脚,披了蓑衣,戴了斗笠正准备出门。
只听街上,窦宝莹捂着肚子,湿着衣服,尖着嗓音,报喜似地叫嚷:
“吊脚楼倒了!吊脚楼塌了——!”
(全书完)
......
“呼。”
看完整篇小说,刘茵觉得自己整个人脱了力似得,颤栗着、亢奋着。
先锋作家的代表江弦,写起主流文章竟也这般惊人?这般犀利?
这故事就像是一把锋利刀子,干脆利落,直剖人心!
尤其是最后这结局,芙蓉镇上李国香、王秋赦、窦宝莹三条害虫,均不得善终。
窦宝莹、窦宝莹...
李国香做的孽,最后都成了她的报应!
真是令人拍手称快,大呼过瘾。
“这样好的文章。”
“给《人民文学》就埋没了。”
“必须留给《当代》!”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