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的话,让辜鸿铭不由有些担忧。“香帅,这么做多有不妥啊,朝廷恐怕还正为此事恼火呢,香帅再插上一脚,很容易招惹朝廷忌恨。”
“况且,这江对岸汉口租界里的洋人,也一定会对香帅大为不满,一定会向香帅提出抗议,说不得他们在长江里的军舰,还会开过来进行威胁。”
张之洞不屑地说,“朝廷再不满,也不会把我张之洞怎样。”
“这个时候,滕兴甫正需要有人援手,我这也是雪中送炭,说不得日后滕兴甫也会在关键时候还我这个人情,助我于危难之时呢。”
“至于洋人,就更不要理会他们,今时以非往日,咱们湖广也有一镇强军,惹恼了老夫,不要说把第七镇派往直隶参战,就是把汉口的洋人赶下长江,老夫也做得出来。”
“你辛苦一下,完稿后尽快交给钱复之,要他明天在《大公报》头版刊发。”
“还有,告诉汉阳枪炮厂,要他们还要抓紧生产炸药和和帮助前锋军制做炮管,还有马克沁的子弹也要多多益善。”
“这个月如果能超产,给他们加银子,参与的普通技工每人一两,有经验的骨干每人五两。”
如今,为了加快迫击炮的生产速度以及提高精度,滕毓藻已经要求张之洞帮助在购买来的部分炮管中,给他加工出膛线,当然长度还不敢用汉阳厂来加工出来,还要运回潞州府,再由营务处来做。
辜鸿铭见劝不住张之洞,只好就张之洞要给汉阳枪炮厂工人加银子一事来说。
辜鸿铭苦笑着说,“香帅,为了帮助前锋军生产子弹和炸药,还有暗地里高价购买炮管,这些咱们可搭了许多银子了,香帅你又不肯跟滕兴甫说明,再拿银子出来.”
想到自己囊中羞涩,张之洞也有些苦笑不已,略一思索就对辜鸿铭说道。
“这一次不用咱们自己拿银子,也不用同滕兴甫说,到时候需要多少银子,你直接去找《震旦贸易公司》的宁星普,管他要银子,他保证分文不少地交给你.”
两天后,西安将军府的暖阁里。
虽然已经是初春,可最近慈禧身体一直有些不爽,太医说,是因过于忧虑的原因所致,慈禧因此近段时间很担心自己受了风寒,这些天,虽然外面树木已经冒出鹅黄色的嫩芽,可慈禧日常还是喜欢待在这处暖阁内,而且在屋角,还要点上一个火盆。
暖阁内,坐在锦榻上的慈禧手中依旧拿着他的降魔杵,一双素手不住摩挲着光可鉴人的这根青铜宝物。
对面的秀墩上,坐着两个翎顶辉煌的官员,一个是荣禄,另一个亲王服色的干瘦老头,则正是庆亲王奕匡。
在门窗紧闭,有些燥热的暖阁里,身体一直不太好的荣禄倒还没什么,可奕劻早已燥热难耐,甚至不顾礼仪,早已摘下顶戴,不住用一帕白色丝巾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奕劻虽然只比荣禄小两岁,可身体却要比荣禄硬朗多了,历史上荣禄后年就会一命呜呼,而奕劻却比荣禄多活了十五年。
虽然满头大汗,可奕劻依然口沫横飞,对他恨之入骨的滕毓藻,在大加诋毁。
“.太后,滕兴甫为它能获得一个好名声,全然不顾太后流离在外,坚持对洋人提出苛刻条件,如此,洋人又怎会和咱们议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