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恪一把抓住赐婚圣旨,警惕道:“若是如此,这圣旨孤可万万不能给你!”
“殿下你可别咒臣的大好姻缘!”张止皱眉,扯过圣旨护在怀里,又将明伯远推送明礼入宫选秀的事情与沈恪说了一遍。听完,沈恪‘噢’了一声,继续道:“负责选秀的是司礼监周春德,今日休了病假,所以选秀名单才迟迟没递到陛下那里。不过无碍,递句话过去,让他将明二姑娘的名字划了。其实,划不划的也无所谓,总归圣旨已下,你与二姑娘的婚事是板上钉钉,即便明伯远权势滔天又能如何?”
张止还是不太安心的模样。
“好啦哥,你要实在不放心,干脆现下就去明府提亲,有了圣旨在手还怕什么?把后续事宜直接定下,从此高枕无忧!”沈恪随口宽慰道。
但张止却听了进去,他猛地一抬眸,重重点头:“殿下所言甚是。这样,改日我请殿下吃酒,先走了。”
看着张止匆匆跑走的背影,汀兰走到了沈恪身后,不禁打趣儿他道:“倒是没见过世子爷这般在乎一个人。”
“因为心之所喜,所以分外在乎,所以乱了方寸。”
沈恪一笑,还不忘嘱咐道:“对了汀兰,拿些银子给今日在龙玄门被世子打了的守卫们。告诉他们,什么该报,什么不该报,他们心中应当有数。”
“是,殿下。”
此刻的明府,正有一位不速之客以及无数匆匆准备,却应有尽有的聘礼。张老侯爷已在正堂之内坐了一刻钟,然而聘礼还没有抬完,夸张些说,明家大门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烂了。
明伯远合上茶盖,皱眉:“你说什么?提亲下聘?”
“对。”张老侯爷拄着虎头拐,义正言辞道:“本侯替我儿张止,求娶贵府嫡长女,明礼。”
明伯远冷笑一声,他将所有小厮婢女全部遣散了出去。
他冷下神色,直言道:“你莫要以为本相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当年你就喜欢温挽,自己娶不到她,如今就想让你那纨绔儿子来娶她的女儿是吧?本相告诉你,你做梦!”
“是。挽儿是没看上本侯,但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她真喜欢你吗?你当初又是用什么肮脏的手段才娶到她的?”
张老侯爷一跺虎头拐,他是武将,这一用力硬是将地砖给碎了一块,“她拒绝本侯之后,本侯便断了心思,从此只有姐弟之情,再无男女之意。本侯对亡妻之心,忠心不二,天地可鉴!”
“但你呢?你这个王八羔子,下流小人,娶了她,却冷落她,薄待她,让她死在宅院斗争之中,还苛刻她唯一的女儿!”
张老侯爷恼火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个老不死的畜牲东西!没心肝的混账玩意儿!”
当今朝堂之上,也唯有这位战功彪炳的镇北侯敢和明伯远这样吵架。
明伯远被气得脸色铁青,他广袖一挥:“本相不与你这粗蛮的兵鲁子计较!口无遮拦,有辱斯文!本相只答你一句,除非本相死,否则,张止这辈子都娶不到明礼!”
“哈,你这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敢说本侯?”张老侯爷扔了拐杖,一撸袖子,“你今日若是不应,本侯就当场打死你!”
明伯远冷眼斥他:“来啊!你便是打死本相,张止这辈子也都娶不到明礼!”
“是吗?明相这话,说的未免太早了些。”
张止的声音从堂外传来,他手中高举一封明黄色圣旨,朗声高喊:“陛下御笔赐婚,明相可敢不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