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才在桌下拉了拉商晚的衣袖,悠着点儿啊。商晚抿唇一笑,“开个玩笑,我有多大把握,端看钟少爷有多少诚意。”
女子着一袭粉色石榴裙,模样娇俏,话却不娇,很有几分狂妄。
钟离突兀地笑了两声,手指往地面指了指,“你可知这酒楼是谁开的?”
商晚诚实摇头。
钟离不明意味地哼笑一声,眸中划过冷意,“这是乔家大少爷乔玉贵开的酒楼。”
乔玉贵?
商晚呵呵,这世界真是小。
钟离看着她,“全城敢与乔大少作对的,不超一手之数,商娘子好胆气。”
商晚:“……”
没你有胆,都商量到人家地盘上来了。
“比不上钟少爷。”商晚唇角弯了弯,“乔大少的腿可是差点废了。”
钟离眼眸转深,桃眸里明媚不在,略显阴沉。
“商娘子是从何人口中听到的谣言?”
“谣言吗?”商晚盯着他,“我觉得不是谣言呢,钟少爷以为呢?”
钟离与她对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倏地缓和。
“那药出自你手。”
他语气笃定,商晚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药,也没否认。
陈才默默喝茶,降低自身存在感。
“商娘子好本事。”
商晚莫名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
也对,好容易设个局毁了乔玉贵的腿,结果让她的药救了,可不得咬牙切齿吗?
她思量片刻,直接问:“那铺子还租吗?”
不租她好找下家。
“租。”钟离跟个神经病似的闷闷地笑了两声,“希望商娘子不要让在下失望。”
几百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若能看到乔玉贵倒霉,他乐意至极。
商晚开始好奇这俩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陈才应该知道,有机会可以问问他。
钟离道:“第一年的租金二百两,之后每年四百两,商娘子以为如何?”
比起原本砍价之后的五百两,这个价格已经很实惠了。
但商晚的砍价原则是,不砍到底线不算完。
趁着现在钟离心情好(应该),她决定再来一刀狠的。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二百两年租。”
真汉子涨什么价啊?
钟离属实没想到商晚这么会砍价,瞥了眼旁边作事不关己状的陈才,你教的?
陈才:“……”
不是!!!
这女人自学成才,跟他没关系!!
商晚好整以暇地看着钟离,等着他做决定。
这人明摆着坑她,她怎么能不还回去呢?
钟离垂眸思量,长睫在眸底投下一片阴影。
“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商晚洗耳恭听。
“一个月内,搞垮酒楼。”
商晚:“……”
这人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还一个月搞垮酒楼,呵呵,她只能一晚上砸了酒楼。
“一年。”
“半年。”
“八个月。”
“三个月。”
二人你来我往,最终约定了半年之期,立契书为证。
签字画押,事成。
钟离是个大方人,将商晚该给中人的那部分钱也一并掏了。
商晚和陈才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