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那边已经认定高奇是畏罪潜逃,因为久久抓不到人,便在城中各处都贴了通缉令。
商晚进城卖药材的时候,在城门口碰到了乔玉安的小厮阿乐。阿乐一看到商晚,直夸她给的药膏好用,他正好要去榆树村给陆承景送信,碰上商晚倒是省事儿。
商晚将信揣好,驾着牛车来到熟悉的药铺,刚把牛车停下,就见药铺里走出来一个面孔熟悉的贵妇人。
正是让原主一见到就头疼发怵的婆婆——陆夫人。
陆夫人身旁站着一位年轻妇人,穿着一袭海棠色的春衫,瓜子脸,一双弯眉细如钩,妆容十分精致,眉眼间隐有一丝矜傲之色。
发髻上斜插两支红宝石步摇,与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交相辉映,衬得气色红润,面若芙蓉。
此女也是一熟人,正是陆承远的妻子,李氏。
在路府欺负原主的两大主力,一个是陆夫人,一个就是她。
二人身边还跟着一群仆妇,也有些熟面孔。
药铺的门脸本就不大,在商晚打量二人的时候,婆媳二人也看到了她。
陆夫人的眉心当即不悦地皱起,唇角下撇,显然对原主极为不喜。
李氏的表情却无甚变化,瞧着笑容还多了两分,似乎与原主这个妯娌关系多好似的。
婆媳二人站定,一群仆妇自然也停了下来。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商晚身上,显然在等着商晚主动上前打招呼。
商晚跳下牛车,完全没有与婆媳二人搭话的意思,径直招呼药铺的伙计来搬车上的药材。
她也算是药铺的熟客,伙计们都认得她这张脸,都不用商晚喊,已经有人主动过来帮忙。
婆媳二人就那么被晾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商晚将她们当成了空气。
陆夫人原本尚算能看的面容瞬间铁青,一双眼沉沉的瞪着商晚,眼里的不悦都快溢出来了。
李氏是个会看眼色的,即便心中对陆夫人多有怨言,但面上却从来不显,将好儿媳这个角色演得深入人心。
她忖度一番,主动招呼商晚:“三弟妹,见了母亲怎么也不上前行礼?”
商晚充耳不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抬脚跨过药铺的门槛。
“站住!”陆夫人再也忍受不了商晚对她的无视,沉着脸呵斥道,“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礼数?”
商晚暗暗翻了个白眼,都逐出家门了,还在这摆婆婆谱呢。
她转头,视线落在陆夫人身上,轻飘飘地上下一打量,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你谁?”
听到这两个字,陆夫人一张脸顿时就黑了,抬手指着商晚,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李氏赶紧扶着她,一边给她顺气,一边不赞同地盯着商碗,“三弟妹,你怎么能这样对母亲说话?”
商晚呵呵,“母亲?她算哪门子母亲?都不在一个族谱上,我可没有乱认娘的习惯。”
李氏一咽,惊讶地瞧着商晚那张精致的脸蛋,这还是以前那个任她搓圆捏扁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