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发生太多事情,每一件都炸裂。
那说着脏话的肌肉纹身粗暴男人甩出皮带圈住脖子的阴影又占据脑海,像是一场噩梦。指腹处轻柔的触感仿佛变成粗鲁紧勒着无法透气的心底阴影。
她忽然伸手按住盛聿怀的手,眼底漫出一层水雾,胸口起伏着,额头沁出冷汗。
但她又极力克制着,不想让他看见。
“盛先生,不、不用了。”
盛聿怀的手臂被女孩细长的手用力捏紧,在他肌肤上掐出一道红痕。
她的身体在止不住发抖。
他眸底漆黑阴暗波动,低头看着女孩嗓音无限于温柔轻抚,“别怕,小影,是我。”
那声线温柔近乎于蛊惑一般。
鱼青影想要忍住的眼泪在抬眸看见他的眼睛的一瞬间,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落下来。
“盛先生……”
之前忘了害怕忘了哭,此刻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盛聿怀凝视着眼前哭得红通通难受的女孩,那晶莹的泪滴不断地滑落脸颊,他第二次看见女孩在他面前这样哭。
第一次是为了阿彦哭着求他哭到嘶声力竭。
这一次却不一样。
经历今夜事情的女孩已经压抑着忍耐了许久,他比任何人都看到了她自救下的坚强勇敢。
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她哭的是委屈和害怕,是她自己的情绪。
他放纵着让她在他面前哭泣发泄,伸手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无限轻柔,无限宽容。
近乎有些无法难言的思绪在心底缠绕着。
也无限地克制不住地,那些滚烫的眼泪哭进了他的心底,烫着心底。
心乱了。
乱到将她拥入怀中,低低地哄。
“没事了,没事了。”
鱼青影哭得更凶,更难过,也更依赖。
她紧紧贴在他胸膛,紧紧圈着他的颈腰,哭得昏天暗地,仿佛把这辈子的委屈都要哭出来,在他的怀抱里哭泣,就只有这一次了。
……
盛聿怀低头看着睡着的女孩,他混乱思绪在心底,缠绕纠缠疯长。
他垂下漆黑眸光,将女孩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替她轻抚开凌乱的额前碎发,看着微微红肿沉静的脸沉默许久。
他凝着眸光,起身拿热毛巾替她擦去脸上斑驳的眼泪,又在床前灯下替她涂抹脖子上的勒痕。
腿上踢球磕碰的淤青,身上的淤青。
做好一切。
他起身仰头活动下筋骨,拿过手机走到落地玻璃前,拨通。
“还活着吗?”
“盛先生放心,那人还活着的,在最好的私人医院病房里,很痛苦地活着。”
“很好,查清楚原因了吗?”
“这个人叫亚瑟,是个在逃罪犯,进监狱前妻与之离婚,这男人出来就自尊受挫,怀恨在心将前妻砍死在地下室里。
之后对于和前妻有过暧昧的男人通通报复,祁之西就是其中一个,今晚鱼小姐和他在酒吧就被盯上了。”
“祁之西啊。”
盛聿怀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在黑暗阴影之中,男人的神色阴鹜而又残忍。
他挂断电话,看着玻璃窗外的夜色,又拨通一个电话。
一阵流畅英语交流之后。
警署高级长官邀约下次见面机会。
挂断电话。
盛聿怀最后拨了一通。
祁之西从床上翻滚下来,听到大佬的声音,酒气惊吓中浑身发凉,“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