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竟如此托大,仗着有一件上品灵器,就独自与他交手,真是自寻死路!
庄季目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抬手一拍心口,喷出一口精血,化作一团血雾,融入血灵体内。三十余头血灵得庄季精血滋养,体表血光大放,变得更加凶猛,顶着火云砂的不断旋磨,扑向陈渊。
与此同时,余清尝试将神识探入赤色云团,查看战况,但仅仅深入十几丈,便难以为继。
他只有筑基前期的修为,神识本就薄弱,而火云葫芦是上品灵器,红色烟气对他的神识压制极大。
余清又尝试了两次,还是无法深入,只能无奈放弃,心中颇为紧张,静待陈渊与庄季斗法的结果。
庄季是血灵宗修士,炼化了三十余头血灵,修为也要比陈渊高出一筹,触摸到了筑基后期的瓶颈,就是对上筑基后期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而陈渊来历不明,虽然拿出了一件上品灵器,但其中放出的赤砂,对血灵并无明显效果,只能慢慢消磨,难免让人担忧,极有可能落败。
余清紧紧盯着眼前的赤色云团,目光变幻不定,一个想法忽然从心底升起。
两人斗法时无暇他顾,正是趁机遁走的大好时机!
余清一抚储物袋,拿出一艘绿色飞舟,往身前一抛,涨大至丈许长短。
但就在这时,赤色云团中突然传出庄季惊恐的喊声:“不可能!你竟是体……啊!”
庄季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庞大的赤色云团开始收缩,陈渊的身形若隐若现。
余清面色一变,抬袖一拂,将绿色飞舟重新收入储物袋中。
不过短短十几息时间,陈渊便将庄季击杀,余清再不敢动其他念头。
很快,赤色云团全部消散,三百六十粒火云砂飞回朱红色葫芦中,只余陈渊一人。
他手中拿着一个储物袋,余清一眼便认出,正是庄季之物,而庄季本人,却是不见踪影。
余清不知陈渊是否注意到自己祭出飞舟,欲要遁走之事,目光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对陈渊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助,将那魔头斩杀,余某感激不尽。”
陈渊缓缓飞到余清身前,还礼道:“余道友不必多礼,伱我本是旧识,道友遇险,陈某岂能袖手旁观。可惜我出手重了一些,否则定要擒下此獠,交予道友,任凭道友处置。”
这是余清第二次听陈渊说起此事,努力回想过去见过的筑基修士,却无一人能与陈渊对上。
他心中疑惑不解,问道:“恕余某眼拙,不知陈道友在何处与余某见过?”
陈渊缓缓道:“余道友可还记得,四十余年前,在赤莽山脉中,曾有一凡俗武者,为道友进入阴风洞,摘下三朵寒冰草,求取修仙功法,道友见他道心坚定,给了他一卷《赤焰诀》?”
“是你!你是那个年轻武者,陈二牛!”
余清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渊,一句话脱口而出,四十年之前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那个年轻武者的脸,也与眼前之人的脸,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不错,此人正是当日那名凡俗武者,只是变得成熟了许多,又修为有成,气质大变,自己才没有认出来。
而他只用了四十年时间,就从一名身无法力的凡人,修炼到了筑基中期。
余清心中大震,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渊点点头,对余清深施一礼:“不错,陈某正是当日那名凡俗武者,只是我已将姓名改为陈渊,多谢余道友当日传道之恩,陈某铭记在心,一日不曾忘却。”
余清急忙还礼:“陈道友言重了,道友当日耗费精血,为我取来灵草,我却只给了道友一部基础功法,至今想来,仍是心中有愧……”
他在陈渊面前,一点也不敢居功。
当日一只手便可抹杀的凡俗武者,现在已变成轻松斩杀血灵宗魔修的筑基中期修士,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大祸临头。
他可是知道,有不少修士修炼有成后,对过去修为低微时所受的恩惠,不仅没有丝毫感激,反而觉得有损颜面,心中恼怒,轻者威胁施恩之人,令其守口如瓶,重者直接将其杀死,以免事情流传出去,被他人取笑。
当初陈渊曾向他跪拜恳求,放在一些修士眼中,就是奇耻大辱。
虽然陈渊现在说起来极为感激,但人心难测,余清不敢有丝毫托大之举,生怕激起陈渊心中的羞恼之情,杀人灭口。
陈渊见余清言语间如此小心,略略思索,不难猜出他心中所想,正色道:“余道友放心,陈某不是恩将仇报之人,若非道友的《赤焰诀》,在下今日仍是一介凡人,寿不过百岁,此恩陈某永不会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