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曼接住玉瓶,疑惑道:“这是……”
陈渊笑道:“这是一颗筑基丹,陈某与任道友时隔二十载,再度相逢,略备薄礼,以表故友情谊。”任曼面色一变,急忙打开瓶塞,把其中丹药倒入手心,细细端详起来。
曹羡机瞪大眼睛,盯着这颗黑白两色交融的奇异丹药,喃喃道:“真是筑基丹!”
任曼深吸一口气,将丹药放回玉瓶,抬手一推,送还给陈渊,道:“陈道友,筑基丹太过贵重,妾身不能收。”
陈渊接住玉瓶,放在桌上,淡淡道:“陈某既然拿出此丹相赠,岂有收回的道理?任道友放心,一颗筑基丹对陈某来说,还不算什么。”
任曼迟疑片刻,然后起身一个万福,正色道:“妾身多谢陈道友赠丹之恩。”
这时,曹羡机忽然大步来到陈渊身前,双膝一弯,跪在地上,接连叩首三次,额头撞到青石砖上,发出砰砰之声,大声道:“侄儿曹羡机,叩谢叔父大恩!叔父助家母筑基,恩重如山,侄儿没齿难忘,日后若修为有成,定会报答叔父!”
陈渊见曹羡机神情恳切,知恩图报,微微颔首:“起来吧,伱只需好好修炼,孝敬令堂,便是报恩之举。”
曹羡机大声道:“是,侄儿谨记叔父叮嘱!”
他站起身来,额头上已是青紫一片。
这丁等洞府中的地砖,也布下了禁制,坚固无比,曹羡机虽是修士,竭力叩首之下,也不能毫发无损。
任曼目中闪过一丝疼惜之色,但旋即隐去,轻声道:“陈道友赠丹之恩,妾身万死难报,但有一物,对道友或许有些用处。”
她一抚储物袋,拿出一枚白色玉符,抬手送至陈渊身前。
陈渊接住玉符,细细看去,只见其上绘着一头栩栩如生的鸳鸯,约有三寸大小,闪烁着淡淡灵光。
他抬头看向任曼,问道:“这是……”
任曼道:“这枚鸳鸯玉符是七年前,我与夫君进山猎妖时,在一处山洞中发现的,共有两枚,另一枚为黑色,与其形制一模一样。当时在这两枚玉符旁边,还有一具朽烂的尸骨、一个内部空间破裂的储物袋、以及几件残损的法器残片。”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下,声音忽然低落下去:“此符可抵挡筑基前期修士一击,我与夫君一人一枚,在三里之内,还有互相感应之效。夫君进山未归后,我心中扔怀有一丝希望,曾持此符进山寻找,也冒险进入过山脉深处,但两年下来,都是一无所获,心知夫君应是用出了玉符,但依旧死在了妖兽口中,才放弃此念。”
任曼话音刚落,曹羡机变色道:“娘,你曾经独自进入过幻月山脉深处?那也太危险了,你怎么不告诉孩儿!”
任曼没有理他,只是凝目看着陈渊。
陈渊轻叹一声:“这枚玉符对任道友如此重要,陈某不能收。”
任曼正色道:“妾身将此符留在身边,睹物思人,不过徒增烦忧。而且陈道友也说了,与妾身是故友相逢,既是故友,岂有妾身接受道友相赠,却不回赠之理?若道友将妾身当成朋友,还请收下这枚玉符。”
见任曼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陈渊不再推辞:“既如此,陈某便收下此符。”
任曼这才展颜一笑,拿起桌上盛有筑基丹的玉瓶,收入储物袋中。
陈渊收起鸳鸯玉符,道:“陈某还有事在身,这就告辞了。”
任曼与曹羡机将他送出门外,陈渊拱手道:“两位留步,若是有缘,日后当有再见之日。”
说罢,他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两人站在院门之外,看着陈渊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山道尽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