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稳住心神后,林白平心静气,默默驱动雾气摧毁那些绿锈。
有效果,但不大。
这石盘固然神奇,可境界的差距太大。对方筑基后期,自己只是练气中期,隔了一个大坎儿。林白估摸着,想要彻底清除绿锈,怕一时半会儿做不到。若是自己也筑基,那估计很快就能驱除。
劳累了许久,也只清除了一点。可那绿锈还增长不停,林白费心操控雾气,已有些头疼了。
“这人的本命着实奇诡。”
林白没法子,只能继续与之相争。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绿锈上忽的覆盖了一层淡淡紫气,旋即紫气将绿锈包裹,然后紫气消散,绿锈也不复存在。
身上的枯朽生锈之感渐去,虽还有不适,但已无大碍了。
慢慢休养几日,便能大好。
“是贞姐?”
林白一看到那紫气就想到了穆贞。
现在看来,那应金丹劫之人,必定就是穆贞了。
“她说得了丹论后,最快一两年便能结丹。仔细算来,也有一年了。”
“还以为她走了,没想到竟还留在这里。而且一直藏在那金鳖岛的岛首高山上,静待渡劫时机。”
“这么说来,贞姐又出手救我小命,我该如何报答才是?”
石盘雾气外面缓缓挤进一缕缕的灵气,林白脑中清明,无有杂思,默默恢复己身。
没过多久,外面雾气上忽的一动,继而便被玄色遮蔽,现出浓重之极的水纹。
“曲成甲!”林白熟的很。
这次比之在溪县时还要汹涌,那曲成甲显然拿出了真本领。
只是可惜,她劳累半晌,根本无功,雾气并未被其所破。
“曲成甲算不到我和裴宁,更找不到我头上。”
“在溪县时,宁姐已把看出端倪的任巧云杀了。此后我们一路行舟踏马,多避人烟,也难有人看见。”
得脱大难,林白悬着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日后也能专心修行,安稳度日,再不用担心被金丹惦记了。
至少,修行能继续下去了。
日后境界上去了,再去云霞宗拍门便是。
林白在石盘中默默修整,气海很快充盈,修为也稍有进益。
再睁开眼时,便见一紫色宫装女子盘膝坐在主位上。
那女子微微散发着金丹气息,头发挽起,端庄肃穆,面上也无表情。
正是穆贞。
林白又看向旁边,裴宁跪坐着,腰杆笔直,面露恭敬的朝着穆贞。
再看四周,似在一静室内。可透过窗户,却是在空中。那这里应该处在飞舟之内了,只是这个飞舟比紫竹舟大了许多,能遮蔽风雨日晒,遁速也快了许多。
见林白苏醒,裴宁也不看他,穆贞更只是扫了一眼,面上无悲无喜,复又看向裴宁。
“那曲成甲说你本命中有暮气,也不算错。她修命理之道,必然喜蓬勃之意,喜苍茫之气,喜合乎命数之物。不过她见识浅薄,你的本命也能行命理之学,只是稍有不契罢了。”穆贞语气温和的紧。
原来是在讲道。林白赶紧坐起来,学着裴宁的样子,跪坐在她身旁,一副老实听讲的样子。
“敢问前辈,我的本命到底是何物?”裴宁俯身行礼,恭敬真诚之极。
穆贞面上微微一笑,道:“你的本命之物是一枯朽老木,下无寸草,却插着许多断剑,残剑,旧剑。你的本命乃是一处剑冢。是故有暮气,有死意,有沧桑之气。”
“剑冢……”裴宁呆愣了一下,又俯身行礼,问道:“前辈,我日后应学什么?出路又在何方?”
“你本命中,枯木非为主,剑才是主。”穆贞淡淡一笑,道:“自然该修剑。至于日后有多大成就,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谢前辈指点。”裴宁俯身跪拜。
“无妨。”穆贞微微颔首,当真越来越有金丹风范了。她接着道:“你性情刚直,坚韧不拔,为救情郎又能俯身赴死,我喜欢的紧。”
裴宁脸稍红,也不敢说话,只是又俯身行礼。
林白愣了一下,也跟着俯身。
待起了身,林白正想说点客套话,那边穆贞便瞪了过来,林白赶紧闭上嘴。
“那枯木蝉符宝是木妖以本命老道神识,燃两年生寿才得来的,你说用就用了?”穆贞皱着眉头。
“贞姐,我这不是为了保命么?你没教我怎么用,我差点被抽干。”林白连连叹气,做出无奈又无助的模样。
裴宁本跪坐着,她听到穆贞与林白的对话,两人分明熟悉之极。
她先前就怀疑这位仙师是林白的老相好,但没有证据,人家又是金丹,她根本不敢问。
到了这会儿,裴宁终于想起,那日进天琅山去寻如意静心诀,得人提醒,就是眼前这人!而且那时还被她骂了句“骚蹄子”,就很憋屈。
“好嘛!果然是老相好!”裴宁也不敢出声,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离林白远一点。
林白察觉到裴宁的动作,便去看她,却见裴宁目不斜视,一副不熟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