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看着对方毫无止步的意思,两人的神情瞬间冷了几分,一人迎了上去,另一人的手探向腰间,握住手枪。
对方停下脚步:“我想见一见胡狼。”“你?见胡狼?”
壮汉打量着对方,打扮得还挺唬人:“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
“我们这只接熟客,我可不认识你。”
“那要怎么才能进?”
壮汉已有些不耐烦,他拧了拧指节:“不是说了吗,只接熟客——你非要进,那不如咱们先认识一下?”
说着,他冷笑着伸出右手,想要搭住对方肩膀,但眼前蓦地一闪,对方直接绕过了他。
“——你?!”
壮汉愣了一下,下意识勃然大怒,正欲再出手时,他忽然发现同伴的眼神变得惊愕。
下一瞬,他的领口一分为二,衣服变成摊开的两瓣布片——就在刚刚,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有什么东西割开了他的领口。
壮汉猛地回过头,看向对方背影,后者驻足停顿了一下,大衣下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缝隙间探出一截冷光,又一瞬而逝收回。
那是手术刀?
壮汉的表情有些难看,另一位同伴拔出手枪,而用以装饰酒馆门牌的全息投影消失不见,伴随几道明显的机械翻转声,自律机枪的漆黑枪口浮现,对准酒吧门前——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时,自酒吧门前的摄像头中,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
“让这位朋友进来吧。”
听见这个声音,门口的两人立刻收起武器,让出一条路,上方的自律机枪也喀嚓一声收回,全息投影再度升起,一身荧光的舞女笑脸吟吟,重新随着轻柔的曲调晃动裙摆。
“——“胡狼”在中间人里的名声,我早就有所耳闻。”
这个名为“星期日”的酒吧主色调有些冷淡,天板的金属吊灯投下昏黄与暗灰交错的光芒,在卡座和沙发上的人们脸上形成光暗不定的棱状光斑。
无论吧台还是座椅,乃至墙皮和吊灯,都采用着同一种装修风格,那是曾流行一时,以雕板字体和复杂纹理的对称图形而闻名的“门塔夫风”——但前者流行的时间已是四十年前——以现在的设计目光,这些可以被归纳为“复古风格”的统称。
不过从这些装饰的新旧程度来看,明显没有几十年的使用时间,显然一切只是酒吧主人的个人喜好。
“可让门卫出面阻拦客人.这种行为,就与我听说的“胡狼”有所不同了。”
看着无视周围的种种目光,堂而皇之坐在自己面前的家伙,名为“胡狼”的男人慢慢举起酒杯。
“我当然欢迎客人,但前提是对方抱着善意而来。”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男人一饮而尽,又再次盛满,连续三次。
“对于刚才的事情,这三杯算是我的歉意。”
胡狼轻轻放下酒杯,他抬起头,直视着对方:“但有句话他没说错,我们这确实只接熟客,现在,轮到你——”
桌面忽然一沉。
“世上不会有天生的熟客,总该有个过程。”
伴随冷藏箱的开启,苍白的升腾寒气之内,静静躺着三颗沾染血污的头颅。
宋识敲了敲冷藏箱:
“所以谈一谈生意,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