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心镜示意李庆与他一同御风而起:“这景儿,从上空俯瞰,才算绝佳呢……”
李庆带着李琥和奶猫们升空,边观景,边跟着他往杏林最深处,一座“回”形的大宅院飞去。这座大宅院,便是牛家的族地所在。正如此前提到,牛家乃是牛心镜创立,并无其他族人宗亲。
如今在这居住的,不是其道侣,就是他的直系晚辈。一百七十多年过去,已不知是几代同堂了。
牛心镜唤来个晚辈,先带李琥和奶猫去安置妥当,随即领着李庆,落到大宅院最中心的一处湖心亭。
此时亭中,尚有一位须发皆赤,眼似铜铃的红袍道人,正对着棋局复盘。
见得李庆,道人将棋局拂乱,站起身来,不待牛心镜介绍:“见过道友,贫道姜炫,在天云山修行。不知道友仙乡何处?”
李庆不敢怠慢:“久闻道兄大名,今日有幸相会。我出自雪峰湖畔青鹤谷李家。道兄称呼我的名字,李庆便可。”
天云山,乃是周家的七星潭更北方的一座灵山,其中有条退化的三阶灵脉,被五个正经出家的筑基后期修士占据。
这姜炫道人,便是其中一位。李庆还未筑基时,便听过他的事迹。
传闻他曾经参与过大周与大乐两国的秘境争夺,一手暴烈的火元法术,烧死的筑基修士,不下两掌之数,其中还有好几个宗门骄子。
树的影,人的名,面对这般强人,由不得李庆不重视。
姜炫朗声笑道:“不过因缘际会,才有此凶名罢。其实我这人,向来是与人为善的。”
这话李庆没接。
牛心镜赶忙引着两人,在亭中石凳上落座:“李道友,姜道友是我旧时好友,为人最是热心肠。”
又向姜炫介绍李庆:“这位李道友,同你一般,乃是自行筑基。一手灵植和丹道技艺,俱是不凡。”
姜炫闻言,眉梢一抬:“道友果是我道中人。如今修界,许多人没了筑基丹,便心气全无,不敢破境,真是不爽利!”
这话李庆又没法接,毕竟他首次筑基,也借用了筑基丹,还是颗劣品丹。
牛心镜则很没有筑基大修士风范地,翻了个白眼:“伱搁这指桑骂槐呢?我吃筑基丹怎么了?”
姜炫哈哈大笑:“吃筑基丹没什么,但你吃了颗假的,那就很值得说道了。”
李庆不由大惊:“这筑基丹还有假的?”
牛心镜苦笑道:“昔年误信歹人,错把鱼目当珍珠,差点就身死道消了……”
李庆理了下思绪:“既然筑基丹为假,那牛道友,想来也应是自行筑基才是?”
牛心镜怅然若失:“我哪有这般资质?不过是仗着秘术,走了阴阳交修之道,才歪打正着,筑就道基罢了……”
李庆想到对方一人成族的“战绩”,不由摇头失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牛心镜愣了下:“这又是何掌故?”
李庆自己也是一愣,从记忆里扒拉了一阵,才将这个故事讲给两人听。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牛心镜喃喃念叨着,“祸福,因果,循环……一阴一阳之谓道,所谓阴阳,又何止阴阳二气?”
李庆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旁边的姜炫满面肃然,朝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如此又过了半晌,牛心镜忽然周身真元升腾,散发出阵阵粉红靡靡之气,让人闻之便心生躁动,血气上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