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别说授课了,就算当众驯马,都能引来无数高手争相揣摩,甚至花钱观看!
最重要的是……我特么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又是客卿长老,又是给钱……你却照死里得罪……
早知如此蠢,就该直接射到墙上……
啪嗒!
被踹一脚,陈浩膝盖一软,立刻跪倒在张悬面前。
“爹……”
陈浩悲愤,声音才刚响起,陈霄族长再次一巴掌抽在他的脑袋上。
“闭嘴,让你道歉没听到吗?”
“为什么?”
陈浩再也忍不住,所有委屈一股脑的倾泻而出:“他就是个杂役老师……”
“杂你妹!”
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蠢货,陈霄族长越想越气,牙齿咬紧:“张老师乃我陈家客卿长老,地位等同族长,能给他下跪,是你的荣幸!”
“客卿长老?”
陈浩眼睛瞪圆。
客卿长老在族内的地位,做为少族长,知道的一清二楚,别说少族长,就算是族长,都要虔诚以待,好吃好喝供着……但眼前这位不就是个普通马夫吗?
不仅他这副表情,陆鸣戎等人也眉头皱紧,相互对望,各自眼神中看出了警惕之意。
这家伙……该不会知道张老师天赋强的事了吧,不然为啥这么殷勤?
和众人的态度不同,张悬没想到这位陈族长如此客气,本来有些生气,此刻却气不起来,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陈族长息怒,他只是个孩子,难免言差语错,再说,在这里跪着也无人知晓,算不上承认错误,去演武场跪上一天吧!”
脸色憋的涨红,陈浩想死的心都有了。
演武场是全校最中心的地方,全校师生都会出没,在这里下跪而且还是一天,相当于把他的脸,送到全校所有人面前,来回的捶打……
“还是张长老大度……”
陈霄松了口气,再次一巴掌抽在陈浩的后脑勺:“还不快点谢过张长老!”
相对于【院长令】级别的开除,这点惩罚,什么都算不上。
“爹!”
陈浩牙齿咬紧:“让我谢他没有问题,让我在演武场跪一天也没问题,我只想知道,他只是白岩学院刚刚聘任的杂役老师,怎么变成了我陈家的客卿长老了?”
不仅是他,听到此话,众人也全都齐刷刷看了过来,一个个充满了好奇。
陈府的客卿长老,地位比起学院大长老都分毫不差,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到底如何做到的?看模样和陈霄长的也不像啊!不像是私生子……
“臭小子,爹的话都敢质疑?”
陈霄又一巴掌拍了过去,片刻后,冷哼一声:“也罢,跟你说一下也无妨,张长老的驯马之术,高明无比,我陈府以马场闻名,聘他做我客卿长老,理所当然!”
“只是驯马?”
陈浩还没开口,不远处的周庆凯忽然开口,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白岩城擅长驯马的高手多如牛毛,不说其他,我父亲不仅驯马之术厉害,在整个驯马师的圈子,也都赫赫有名,张老师不仅年轻,还没有资历,为何选他,而不选我父亲?”
陈霄看了过去,眉毛微微皱起。
陈浩解释道:“周庆凯的父亲周群,是白岩城最厉害的驯马师,被人尊称为周大师……”
陈霄恍然,仔细看去,果然看到这位与周群,容貌上有几分相似。
房间内的众人相互对望。
周群的名气不小,他们之中不少人都听过,即便没听过,一介绍也就知道了,如此人物陈府别说客卿长老了,普通长老都没聘请过……却聘请了一位二十来岁的小家伙……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连陆鸣戎等人也充满了不解。
他们知道这位青年有驯兽天赋,但也只限于帮城主驯服苍背鹰,至于多厉害,一概不清楚。
陈家竟然愿意以这种能力,将其聘为客卿长老,难道这位张悬,不仅修炼天赋高,点燃熔炉的能力强,拥有天命……还在驯兽上,也有着惊人的造诣?
“爹,你该不会说,这位张老师在驯马一道上,比起周大师,都要厉害吧!”
陈浩也意识到了这点,忍不住开口:“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周大师驯马之术,白岩城无人能敌,不说其他,莫小姐的骕骦,余小姐的盗骊,都出自他手!而且驯马这项技艺,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此年轻,能有多厉害?”
周庆凯接过话语道:“驯马之术,天赋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日夜不休的训练,以及对马匹习性的了解……我不是贬低张老师,他就算天资很强,年龄不过二十多点,即便自娘胎开始学习,又能认识几种野马,又能对它们的习性,有多少了解?而不知道这些,驯服过程中便很容易被甩飞,甚至踩踏,一旦失去主动性,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控!”
驯马可不是天赋高就行的,套绳、上、控马、与马匹僵持、遛马……每一样都是学问,都需要日以继夜的训练,绝非一蹴而就。
陈浩同样知道这点,点头道:“爹,你是不是被他骗了……”
“闭嘴!”
陈霄一阵无语:“我能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无需质疑。”
陈浩:“孩儿不是质疑,只是觉得真要聘请客卿长老,周大师肯定更加合适。”
“陈少说的不错。”
周庆凯躬身抱拳:“白岩城,我父亲在驯马一道上,敢说第二,绝对无人敢说第一,还望陈家主给个机会,让我爹与这位张老师公平比试。”
他对父亲的实力,十分有信心,一旦胜过,缓解陈少的尴尬不说,或许还能趁机获得陈府客卿长老的职位,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了。
“你想让周大师与他比试?”
陈霄一脸古怪的看了过来。
昨天的情况,他又不是没看到,闹了半天,坑爹的不止陈浩一个……
一瞬间,心里舒服多了!
“不错!”
点了点头,周庆凯转头看向张悬,目光中露出坚定之色:“张老师,你可敢与我父亲比试驯马?你赢了,我给你磕头认错,输了,还望能放过陈少……”
他并未说出客卿长老的事,但眼前这位真要输了,还有脸继续做下去吗?肯定不好意思!
面皮一抖,张悬同样一脸古怪:“你确定你父亲会答应?”
周庆凯点头:“为何不会?实话告诉你,我父亲二十年来,曾与32位驯马高手比试过,无一例外,全部获胜,面对你,自然也有绝对的自信和把握,反倒是你,若是不敢,还请直接认输……”
“闭嘴!”
话语还没结束,一声暴喝响起,众人转头,立刻看到十多个人影大步走了过来,说话的一位中年人,身材高大,接近两米,还没来到跟前,就给人一种浓浓的压迫感。
“爹?你怎么来了……”
看清对方的容貌,周庆凯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不是别人,正是他口中所说的白岩城驯马第一人,周群,周大师!
竟然在众人刚提起他的时候便出现在这,而且还带了一群整个白岩城都很有名的驯马高手,只是……他此刻脸色,并不是很开心,反而带着愤怒,似乎随时都会爆炸……
“滚开!”
一把推开冲过来的儿子,周群几步来到张悬面前,忽然躬身抱拳,单膝跪地,眼中满是尊敬与崇拜。
“周群见过张大师!”
“吴书壕见过张大师!”
“刘晨锋见过张大师!”
……
眨眼间,十多位驯马高手,全都齐刷刷单膝跪地,宛如一群远行而来,遇到恩师的学子。
“张、张大师?”
房间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