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带着震惊离开了东宫。
扯淡!
什么以火攻火?太子这是魔怔了,和老夫也吹起来牛皮了。
回到府邸,张懋将此事告知了正在教自家爱孙的谭佑。
“呵呵,老谭,你说太子是不是魔怔了?这牛皮吹的,把老夫吹的一愣一愣的。”
“不谦虚的说,老夫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都多,一辈子什么诡异的事没见过?”
“以火攻火也能将山火扑灭?呵呵,忽悠老夫也不是这么忽悠的!”
谭佑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水闭目思考,施施然对英国公张懋道:“老张,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话也不必说的那么绝对。”
张懋冷笑道:“做个赌,此事若真的,老夫输你一百两!”
一百两对他们这些顶尖权贵来说无伤大雅,不过谭佑不爱赌博,和英国公这样的粗坯武人不同。
“不敢啦?”英国公呵呵道,“你们文人啊,就那张嘴,来真的一个比一个怂。”
谭佑红着脸愠怒道:“一百两!赌!来人,去昌平县询问真假。”
“喏!”
张懋很开心,这个驸马都尉新宁伯啊,就是不经激,他早就摸清楚对方性子了,呵呵,白嫖一百两。
左右不过半个时辰。
新宁伯谭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笑容满面的对英国公张懋道:“老张,我就知道伱乐善好施。”
“走了啊。”
张懋面皮狠狠抽搐一下。
新宁伯还不忘道:“谢谢你的一百两银子,今天吃顿好的。”
张懋感觉胸口被什么捶了一下,有些窒息,瞪着牛眼一脸不敢置信的喃喃道:“这踏马也行?居然真能以火攻火?”
“造孽啊!”
……
正阳大街的早市上,陈策拎着篮子,小篮子里面各种菜肴。
王越悠闲和陈策并肩走在充满烟火气息的街肆上。
“西北有冤。”
陈策漫不经心的开口,对王越道:“老爷子,这是对你的开胃菜,他们出手啦。”
王越背着手,佝偻着腰,像个小老头一样,路过的菜摊上,菜贩子们总会将陈策和王越当成爷孙。
起初陈策还解释,后面也懒得解释了。
王越一脸不在乎的道:“针对老夫又如何?这最后依旧不了了之了,呵。”
陈策在一处肉摊前挑肥拣瘦,随意道:“不能这么说,这是个伏笔,若是不处理好,以后西北出任何问题,这件事就是您老的催命符。”
“一把年纪了,真不为自己着想啊?”
王越无所谓道:“你也知道老夫一把年纪了,半只脚都入土了,还想个屁,大不了就死在这。”
“店家,就这块肉,便宜点,以后常来。”
“好嘞。”
陈策将一块猪肉放在小篮子内,迎着朝阳和老爷子继续步履散漫的走在人群中。
“找人去昌平县问情况了吗?”
王越点点头,道:“问了,昌平县衙上山之前就四处勘察过,上山的道路没有任何脚印。”
“那天中午才下了雪,下午发生山火,昌平县衙也怕有人纵火,上山前他们就查过,没发现脚印,这说明最起码起火前没人上过山。”
“应该不是人为做的,或许纯属巧合。”
陈策顿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