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火回到客栈,店小二看到他们立刻上前牵马:“副将,您回来了......”店小二看到她嫁衣上的血,脸色有些僵硬:“这......”
“废话别这么多!”他硬要揽着她下马:“找个动作麻利点的嬷嬷来,给她换身干净衣衫。别的你就不用管了,付账的时候我定给你双倍!一分不少!”
“武儿呢?”她开始四处寻人。
“武儿小兄弟和秦客官听说旋香楼被烧了,这副将前脚刚走,他们两后脚也跟着去了。小的拦都拦不住!”
“我让人去将他们唤回来!你先上楼梳洗吧!”他板着声音,冷脸命令她道。
看他脸色不对,收起顽劣的气势。一副不容辩驳的强硬,她也识相没有蛮横抗拒。
店小二应声张罗着。不多一会儿,她就让两个老嬷嬷伺候着梳洗更衣,换上一身干净朴素的衣裙。
洗去干凅沾染的血渍,总算是褪下些许疲惫。但是武儿不在身边她依旧没有什么松懈感。
对着铜镜里难得没有浓妆艳抹的自己,她盯着被嬷嬷换了纱布包扎的十指。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抚上领口的手将衣襟揪紧。
再观铜镜中里的那人,脸颊居然泛起一层不该出现的红霞。
慌得她啪一声关上铜镜的夹层,两手发颤地捂住脸。
思绪恍惚中,老嬷嬷拿出一只瓷瓶,点了些凉凉的药膏按在她脸颊上。
“这是什么?”
“看姑娘捂着脸,老奴才想起来。这是将军吩咐给姑娘擦的凉药,对消肿很管用的!”
她慌忙推开老嬷嬷,腾得站起来打开门。看到他倚在门廊边,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
他看到她的打扮,清眸一亮:“这衣裙素是素了些,人还是美的!”
一言不发,她就往楼下走。
“去哪?”酒壶不离手。他长腿一伸挡住她。
“你管不着!我就是再去青楼杀人放火也与你毫无干系!”
“不如算我一个呗,我也和你一起去杀人放火!”
“那就是找死早投胎!让开!”
“谁无一死?不过和你死在一起倒挺值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些骚话还是留着对柳诗诗说去吧!”
“你要离开京城的事为何没对我说?你总有很多事情不愿与他人倾诉,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他放下腿,走近:“这是你家公子不要你的原因吗?”
“我要走要留都是我的事,没你什么事。”一提及公子她便恼怒了。猜不透他此刻究竟想暗喻什么:“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昨夜的事我从未放在心里。副将请自重!”
“我就想知道......”他难得认真,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你就这么急着与我划清界限?”
“不然呢?要死要活地嫁给你?一把鼻涕一把泪要你对我负责?否则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哈哈......”她冷笑:“我早已不是黄毛丫头了!在欢场什么男人我没见过?”
“难道是我就唯独不行?”他顺势接过话,对她随口的这个提议觉得还挺不错的:“我倒挺乐意,想要你吵着闹着要我负责到底。”
“那我便好好问问副将,想要怎么对我负责?”
“娶你啊!不是一早就说你是我娘子了?你就没记住?”
“你......开什么玩笑?”这下则换她一脸难以置信,险些站不稳。一双美目吃惊地瞪着他:“以我一介青楼女子的卑贱身份,不过失了一场初夜。你犯不着如此......况且,我还是旧臣叛党......”心中万般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但还是强硬加入:“既然副将救我多次,昨夜......权当我还了你人情便是!”
“你......就这么轻贱自己?”他对她刻意表现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恼怒起来。
她无视他逐渐蔓延的火气,冷然无谓地撇嘴:“那......副将要给我多少银两,以足够买下我的初夜......我可以给你一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