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看向身旁的姜暖之:“平儿他娘,你说,平儿的师父,到底是我还是他姓薛的!”姜暖之瞧这岳院长急得眼珠子都红了,虽不知当年有什么事情,但是听上去应当是些不大开心的过往,她便是笑着道:“薛夫人,怪我没和您说清楚。今日咱们这个宴席本身就是平儿的拜师宴。是岳院长,如今在教导平儿。”
薛夫人不禁诧异道:“不对呀,我记得你家这孩子先前是在古奎书院读书的啊。”
姜暖之淡淡笑了:“嗯,的确,不过这前因后果,薛院长应该也知道的。”
薛院长皱眉,看着众人将视线都落在他身上,沉吟着该如何将这事情说清楚。
姜暖之却是拍了拍平儿的肩膀,对着他笑了笑。
平儿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些许勇气站了出来道:“夫人,先前我因为犯了一些错误,现已被逐出古奎书院,如今黎钧平已经不是古奎书院的学生了。”
薛院长诧异,他没想到,一个打架都要旁人都威胁旁人隐瞒的孩子,这一刻竟然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你当初的事情,我也有所偏颇,回头我会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
薛院长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道:“若你愿意,可再回书院来,我可收你为关门弟子。”
黎钧平的确有些许天赋的,虽然性格上却有些问题,但是薛院长如今有所愧疚,若能亲自教导他走向正途,它自己心里头稍稍好受些。
“薛丰衣!你明目张胆的骑在老子脖子上拉屎是吧?早知道我刚才就不救你,让老爷子直接把你腿打折了得了!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岳院长顿时跳脚,直接破口大骂。
“岳青峰,我敬你是我夫人的师兄,对你礼让几分,但你也别太过分了!”薛院长一时之间也来了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愿意接你的短,但你也该清楚,今时不同往日。你那书院开到现在多少年了?连个秀才都没出过!书院都破落成那个样子,学子不只要寒窗苦读,还要出门去讨生计养你这个院长!甚至有人去你的学院还被坑了不少的银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薛院长缓了口气,又冷声道:“黎钧平是个好苗子,他从前就是我古奎书院的学子。想来求到你那磐石书院,也属无奈。可不管从什么方面看,我古奎书院才是他该来的地方。你若当真是为他好,就该少说两句!”
“丰衣,你怎么和师兄说话的!”薛夫人吓了一大跳,当下不轻不重的拍薛院长一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薛院长被她这般一瞪,抿着唇又坐回了原地。不过仍旧很看不惯岳院长的样子。
“师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么个倔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薛夫人陪着笑:“只是师兄啊,丰衣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你的书院如今也确实太过艰苦了一些。我怕孩子承受不住。你看,要不然这样,不如就让平儿还回古奎书院读书,然后让他拜你们两个为师好不好?
你们正好一人教他文,一人教他武。岂不是两全其美?”
岳院长听了这话久久不语。
他像是看着薛夫人,又像是透过薛夫人看再看别的东西。
好一会儿他才冷笑了一声:“师妹还真是一如往昔,和了一手好稀泥。”
他抿着唇,神色间带着几分执拗,掷地有声的道:“可我偏不愿意。”
说着,他抖落了手上还粘着的泥屑,撩了撩略有些发皱的袍子,将视线落在黎钧平的身上。
“黎钧平,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如何抉择,你可自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