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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何不同我唱(第1 / 2页)

眼见彩衣不动,花面郎君立刻便向后倒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笑道:

“师妹,你这喷火的手段确实够强!老头当年也教过我这个,我嫌不够上档次,所以没怎么学,没想到你用出来的还挺厉害的!拿来在台上献戏正合适!看样子回去我也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半张花面的郎君哈哈大笑了两声,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两把柳叶细刀,正打算拎着刀再次上去同彩衣斗,却忽得发现彩衣不动了。

他似乎也停顿在了原地,脑子僵了一会,忽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手指自面庞上滑下,抬到自己面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五指尖上都沾着浑厚的色彩。

才忽的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的假面已经被火烧的褪了色。

“……老头。”彩衣脸上挤出来了个笑容:“你这是要耍哪样啊?”

花面郎君沉默半息,忽得大笑起来:

“伱这呆瓜,一张人皮面具就能骗到你,被耍了吧!”

便是忽则将手掩盖在脸上,再落下来,变成了一张清朗的年轻男人面孔。

又是哈哈大笑起来,接连弄脸。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是威武严肃的面孔,又会是千娇百媚的美人,甚至还有新出生的婴孩,连那声音都能模仿!

“师妹,你看我耍的好不好?学的像不像啊!”

他自顾自的载歌载舞,跳着,唱着,哈哈大笑着,可彩衣却只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任何攻上来的想法。

在旁边不远处,隐宅内观望的左辰叹了口气。

自打那花面郎君刚出来,左辰便已经用观炁术瞧了他一眼。而现在,彩衣双眸当中也闪烁着微微的光辉,也是正使用观炁术。

在他们的视野当中,哪怕花面郎君那张脸千变万化,他身上的气息是不变的。

就同最开始那个佝偻的老人一模一样。

眼前这个,就是汤乞。

花面郎君接连换了数次面孔,却发现彩衣还是不动,他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死死盯着彩衣,却又是迈着戏步,拿腔作调般:

“老人向东水去,我碰了他,见他言语压我,便心生烦恼,脸皮也被我撕了下来,制成了面具。”

又看了眼彩衣,狠着声音道:

“你的脸皮也不错,待会把你拿下,拔了你的脸皮也好!”

“老头……老头你……你能不能别这么耍下去了?我认出来你了。”彩衣有些手足无措,“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不必这样啊,什么话不能说开了啊?”

花面郎君闭上了嘴,没有说话,许久都没有说话。

彩衣小心的朝着眼前的汤乞靠了过去,似乎想要伸出手,触碰他。

然而,

那花面郎君却忽然大笑起来,宛若疯了一般,直接伸出手,拨开了彩衣的手掌。

“我是花面郎,并非汤乞儿!

“入幽州时的乞儿帮是我杀的,你们的名声也是我要坏的!

“之前那人犬孩子是我做的,我杀了他,又活了他,看他受折磨,我心畅快!

“那群刺客也是我雇佣的,可惜他们废物,就连伤了你的皮也做不到!”

又笑着倒退了两步,同彩衣越走越远。

“朝着西走三里地,有个荒村,我在那里等你一日。若是你来,便同我唱完这场大戏,若是你不来,那便永远别再同我相见。”

转身,拂袖,便是念着唱腔,越走越远:

“一霎时把七情尽已味尽,

“参透了心酸处泪湿衣裳。”

便是如此唱着,渐行渐远,直到花面郎君彻底消失了,彩衣却也没能追上去。

她颓唐的放下手。

左辰悄然出现在旁侧,手中滚出些许雷电,随着指尖轻轻一弹,飞到了汤乞身上。

汤乞似乎有感觉,却也没有把这小团雷弄掉,便是自己自走开了。

透过感知,左辰能确定汤乞确实正朝着平原上的一户村子走去,没做什么其他的。

再看向彩衣,发现她却已是满脸的茫然,就连前路都被遮挡了一样。

“道长,我该怎么做啊。”

她没有哭,声音却满是虚弱。

……

彩衣坐在驴车上好一会,直到太阳都朝着地平线的边境奔去,她都没缓过神来。

驴爷在旁边打着鼻响,急得原地打转,又无可奈何不会说话,最终也只能默默低着脑袋,垂头丧气。

左辰没安慰彩衣,只是和彩衣一起坐着。

这件事情需要彩衣自己去解决。

他能斩去彩衣的因果,但那需要彩衣亲自开口才行。

良久,彩衣才喃喃低语,道:

“道长,我想不明白。老头他为什么这么做啊。他哪句话撒谎,哪句话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左辰拍了拍彩衣的肩膀。

汤老的想法复杂别扭,恐怕还有些痴的部分在其中,难以猜测,却并非无迹可寻。

一幕幕似乎在彩衣脑中回荡。

最开始花面郎君附身和尚时看了她一眼,当时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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