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道:“主君身子要紧,罚不罚的之后再说。大夫,劳您去看看。”
大夫上前,苗氏不甘不愿地退到一边。
半个时辰过去,裴渊痛了晕,晕了痛,到后头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谢斐到外面透气,浮玉迎上来,低声道:“姑娘,我问过了,主君是在老夫人院里,突然就大叫一声软下去,痛呼不断。”
众人都在私下议论,说这事真是邪门。
谢斐问,“这之前,就没发生点别的?”
浮玉道:“听说,主君跟老夫人起了争执,气冲冲地出去。”
她左右看看,没人在偷听,又凑到谢斐耳边,小声说:“主君要休妻,老夫人不肯,两人拌了几句嘴。下人们都在说,是主君不孝,佛祖惩戒呢。”
谢斐失笑。
什么佛祖惩戒。
是穴位受了大刺激,所以又痛又麻。
但是好端端的,怎么恰好伤到那了?
她又问,“老夫人也没派人来询问情况?”
“慧明堂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能老夫人也生主君的气,不愿意来。”浮玉觉得,这母子俩的关系,指不定比谢斐跟谢雄成还要糟糕些。
因裴渊突然出事,府上闹哄哄的,到晚上雪停时分,才将大夫送走。
苗氏不许任何人伺候裴渊,一定要自己贴身照顾,就连谢斐,都不允许近裴渊的身。
妾室们知道,苗氏这是在表忠心呢。
离开朝晖阁,妾室们才敢吐露恶气。
“这贱人也真是狂妄,不就是怀了主君的孩子吗,那嚣张得,怕是大娘子来了,都得遭她扇两巴掌。”
“人家能怀,主君又宠爱,自然张狂些。你要是能怀上,巴不得比她更得意洋洋呢。”
几个妾室说笑着,向谢斐行礼后,各自离去。
香小娘和方琴柔走在谢斐身后,也在议论苗氏。
方琴柔一向胆小,不敢多说什么,香小娘也只是羡慕苗氏,没有别的不满。
二人向谢斐福身后,提着灯笼离去。
乌善月站在谢斐身边,发丝上飘落不少蒙蒙冰丝。
“主君身子一向不错,鲜少生病,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痛成那样。”
谢斐道:“人吃五谷杂粮,不生病才是怪事。不过有大夫在,应该是没大碍的。”
乌善月冲她一笑,“妹妹也累了,既然主君有苗小娘守着,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姐姐才是,你身子要紧,回去后先喝碗姜汤,千万别着凉。”
乌善月带着两个女使,从林中小径走了。
浮玉提着灯笼,上前在谢斐身旁站定。
“姑娘,你刚走,苗小娘就把几个女使,拖出去扇耳光。”
谢斐诧异道:“为何?”
“说是,女使们妄图勾引主君。”实际上,多半是看不顺眼,找个借口打发了。
谢斐幽幽一叹。
倘若有一天,苗氏真成了大娘子,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