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嬷嬷和明媚儿事无巨细的汇报着听来的一切消息。
汇报完她拍着胸脯,颇有些心有余悸的说着。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总觉得不安,哪哪都透着奇怪。
“娘娘,咱们也该早做打算才对。
不然咱们也去给西太后娘娘侍疾吧?
尽一尽孝心,等陛下回来,咱们也好能得到一二照拂。”
“就算是…陛下不在意,咱们能得到西太后的一二夸奖安排,也是好的啊。”
芳嬷嬷这话说的隐晦。
自从俪妃娘娘跟着陛下离开以后,他们就再也没看到过陛下身影。
直到俪妃娘娘‘莫名其妙’回来,她晚上为俪妃娘娘洗漱时,还看到了俪妃娘娘里衣上喷溅的一些鲜血。
她问俪妃娘娘是怎么弄的。
俪妃娘娘说…是月事不小心弄上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作为伺候过俪妃娘娘一阵的贴身嬷嬷,自然也是知道,俪妃娘娘的月事,并不是这段时间。
更何况,她就算是再无知,也不至于不知道月事血和喷溅血的区别吧。
月事血怎么沾,能沾到衣领上?
她只能将所有的疑问全都压在心底。
直到俪妃娘娘让她关注朝政。
那打赏的钱如同流水一样进入她的口袋,她又找了曾经的旧友人脉,为了拉拢大臣,流进了大臣们的口袋。
知道了越来越多的前朝之事。
她心中不安的猜想也就越来越大。
她相信,俪妃娘娘绝对是知道内情之人。
那个猜想过于可怕,过于骇人。
但她是经历过两朝的老人了,这种事,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了。
难眠了两三天,勉强也冷静下来了。
自然开始想退路。
俪妃娘娘和沈皇后交恶,有旧仇,不可能投靠沈皇后。
沈皇后若是有一天上位得势,恐怕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俪妃娘娘,
而淑皇贵妃娘娘的孩子都说是个皇子,可是毕竟皇子还没有出生。
没到瓜熟蒂落的一天,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男是女。
能不能养大也是两说。
母族也不强大,也不是个可靠的人选。
可俪妃娘娘自身又只有一位公主。
那个位置,肯定是没希望了。
能指望的,无非是景文帝还活着,景文帝的宠爱。
又或者是…趁着西太后还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的病体之躯,只要巴结巴结,万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能给俪妃娘娘指点个好去处。
任由沈皇后怎么不愿意放手,也不能不放手。
只要有个合理的由头出宫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沈皇后到时候前朝后宫一大堆事,也肯定没时间和精力耗费在她们俪妃娘娘身上。
等回过神以后,他们早就有一百个去处可以去了。
明媚儿抬眸看芳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芳嬷嬷远比她想象的更敏锐。
“不必。”
“西太后的病,是我弄的。”
明媚儿一出口,就吓得芳嬷嬷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