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襄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作揖行礼。
“孙儿知错,不该对陌生人妄加评判。”
“父亲,襄儿的话虽然有失偏颇,但咱们毕竟没有接触过俪妃娘娘,不知品行如何,若是个为非作歹的,岂不是平白连累聂家?”
“聂家树大招风,本就为人所不容,再多了一个软肋,岂不是让人更有话讲了?”聂正书继续劝道。
若不是聂家自开朝以来,五代鼎盛,实在是钟鸣鼎食之家到了极致,甚至是朝野皆忌惮的程度,他们也不会举家辞官归隐江湖,只开这小小的书院。
如今归隐八年,好不容易淡出朝堂大半视野和监控。
这个关头再开族谱,认下俪妃娘娘,岂不是又要站在风口浪尖的漩涡之中了?
到那时,还会有几个人相信,他们是真的要远离朝堂是非了?恐怕那些耳目又会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涌上。
“好了,我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再劝了。”聂成海捋了把胡子,老神在在地说着。
“许多事情,到了你们该知晓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们知晓。”
“……”
聂正书和聂襄对视一眼,同时对聂成海拱手道:“是,父亲/祖父。”
“咚咚咚——”
“老爷、大爷、大少爷,前厅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大奶奶让小子来请你们前去用膳。”一个小厮站在门口道。
聂成海拍了拍聂正书和聂襄的肩膀道:“走吧,先用膳。”
三人来到前厅,梁婧已经带着阙芷和聂清月等在此处了。
“入座用膳吧。”聂成海坐下说道。
众人依言坐下,由聂成海夹了第一筷子,晚宴便开始了。
因为是家宴,聂家又一向崇尚节俭,并没有叫歌舞、戏班,只是做了十六道大菜。
“襄儿,为娘已经为你选中了三户人家的女儿,一个是正四品苏州知府嫡幼女唤柳舒儿,今年十五。”
“为娘在宴席上见过几次,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为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不骄矜,长得也不错,是个好的。”
“第二个是正五品苏州同知的嫡次女,唤孙嘉嘉,今年十六。”
“为娘也见过几次,与柳舒儿交好,但更稳重些,长得虽然不如柳舒儿,家境也略逊于柳舒儿,但为人贤惠有礼是出名的。”
“她母亲方氏贤妻之名也广为流传,有母如此,女儿肯定也不会差,娶妻娶贤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还有从五品苏州知州的嫡幼女,唤冯可儿,今年十五。”
“虽然家世一般,母亲也不显赫出身商贾,但这冯可儿耍得一手好算盘,为娘可是亲自见过的,是个管家的能手。”
“你若是和她成亲,这家业肯定会越来越大的,到时候……”
“好了好了!这襄儿刚回来,你就要给襄儿说亲,前两位便罢了,最后这一位出身商贾,你竟然也拿出来说。”
“这苏州知州谁人不知?最开始便是靠着女人出身商贾,捐官发家的,什么样的门第,也值得拿出来说?”
聂正书看着聂襄用膳都用不消停,又听到妻子说商贾,不耐烦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