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儿心抖了又抖,情不自禁鼻头一酸。
“陛下,妾身是心悦您的。”
这话说出来有几分颤抖,内心又酸又胀。
景文帝为她挡刀时,她决定放下从前和他重新开始,正视她对他的感情。
景文帝被她推出去…和其他女人,她心如刀绞,只是拼命压抑劝慰自己才能忽略那种窒息。
其实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情深。
景文帝听明媚儿这话,神色仍旧没有变化。
只是低眸看着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间越来越近。
明媚儿下意识合上双眸,等待景文帝的唇落下。
下一瞬,明媚儿的头猛然被丢开,整个人歪倒在地上。
不等明媚儿反应过来,头顶就传来一声冷笑。
“你凭什么认为,你想如何便如何?”
景文帝缓缓地说着,拿出一张帕子擦手,又随意丢掉,像是刚刚摸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明媚儿心兀的一缩,重新跪好,看着景文帝。
“陛下,妾身知错,但妾身绝对没有愚弄陛下之意。”
“妾身只是想让娘亲免于责罚。”
明媚儿眼里渐渐浮起水雾,将过去之事,一一诉说。
“妾身与娘亲相依为命,还望陛下体恤。”
景文帝倚坐在龙椅上,面色不似从前那般冰冷,但也绝无柔情。
看着明媚儿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妾身有错,甘愿承受任何责罚。”
久久的沉默。
“滚出去。”景文帝语气微凉。
明媚儿眼眶又滚出泪来,看着景文帝态度坚决,默默擦干泪,起身告退。
她不想再惹景文帝不悦和厌恶。
只是她前脚刚离开御书房,景文帝就在御书房摔了一个砚台。
“陛下息怒。”汪公公惶恐跪地。
“滚。”景文帝不耐烦。
汪公公滚下去,不敢在陛下面前晃眼。
景文帝看着地上碎裂的砚台,脑海中浮现出明媚儿诉说从前时泪如雨下,破碎的令人怜惜之色。
“一点诚意都没有。”
“让滚就滚。”
“这时候倒是上来听话劲了。”
景文帝气恼之下,又摔了一个茶盏。
“汪洋!”
“陛下。”汪公公忙又进御书房。
景文帝看着他不说话,直把汪公公看得心里发颤。
“陛下,奴才不知是做错了何事,还请陛下明白告知。”汪公公跪地,一脸苦涩。
半晌。
“你说,若是一个女子当真心里有你,她会让你去宠幸其他人吗?”
“……”
汪公公愣在原地,消化半天,终于在景文帝皱起眉时,才回神。
“这…这,应当会吧?女子以贤德为本,拈酸吃醋的善妒没有容人之量,不是良家女子所为。”
眼看着景文帝面色不好,他又忙改口。
“可这是书本里对女子的规训,古往今来能有几个人做到如书里说的一般?大多数都离不开七情六欲。”
“话本里曾说过,爱就是占有,估计女子真心装着一个男子的话,也是不想他宠幸他人的吧。”
“砰!”景文帝猛然砸一下桌子,吓得汪公公七魂少了六魄。
又欲哭无泪忙道:“陛下,陛下。”
“奴才从小就入宫了,就是个阉人,奴才不懂啊。”
“去传…”
景文帝思来想去,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兄弟。
“去凤仪宫。”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