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好,虽然有些憋屈,但他的日子好歹还能过得下去。
可是后来,严铁柱长到18岁,一直没有工作,每天无所事事的在城里大街小巷的晃悠,下乡浪潮来临时,知青办来家里通知让人下乡。
这下子,严家瞬间就炸开了锅。
王二妮各种哭嚎撒泼打滚让他想办法把儿子留在城里,严父严母也支持儿媳妇,压力全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可严永贵又能怎么办呢,这是国家的政策,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但因为家人的拖累,一直原地踏步,是公安局的最底层,他毫无办法。
他把道理都掰开了、揉碎了和家里人解释,可王二妮和严铁柱就是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在家里各种折腾。
到后面两人甚至还打起了他工作的主意,严永贵当然不会同意。
虽然有了工作,严铁柱就能留在城里,不用下乡,可是现在严家一大家子都是靠他一个人养的,他是万万不能把工作让给儿子的。
先不说让严铁柱接他的班,顶替工作后,儿子每个月的工资能不能拿回家里,就说这其中工资的差别,他就不可能会同意
如果让严铁柱去公安局工作的话,就是一个纯纯的新人,一切都要重新开始,领的是最少的工资。
他这些年积累的工龄和各种补贴就都没有了,工资少了得有一半多,到时候一大家子怎么活?
随着下乡日期的逼近,王二妮和严铁柱母子俩越来越着急,因为他一直咬死了不同意,所以两人便起了歪心思。
一天晚上,王二妮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说是要为儿子饯行,严铁柱也以此为理由频频向严永贵敬酒,严永贵对儿子没有防备,把酒全部都喝了下去。
喝到后面,严永贵整个人都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完全没有意识了。
此时夜深人静,大家基本上都在家里安睡了。
王二妮和严铁柱两个人趁着外面没人把严永贵搬到了他们住的那个筒子楼的楼梯口,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推了下去。
严永贵顺着一节节的楼梯,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因为酒喝的太多,麻痹了神经,他只是短暂的清醒了一小会儿,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随后便又失去了意识,只有紧皱的眉头彰显着他的痛苦。
王二妮和严铁柱听见他痛苦的叫声,互相对视一眼,顺着楼梯大步走了下去,见人摔得一身血,便开始大叫了起来。
“天呐!当家的,你快醒醒!”王二妮摇晃着严永贵的身子,一脸的着急。
“爸,你怎么就摔下去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们一家子可怎么办啊!”严铁柱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大声道。
周围的邻居们都被吵醒了,出来一看,见严永贵摔成那样,立刻齐心协力的把人给送去了医院。
第二天,严永贵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腿上传来了阵阵剧痛,脸色顿时一变,有些惊恐的颤抖着手摸向了自己的腿。
王二妮见人醒了,立刻迫不及待的道:“当家的,你现在伤成了这样,根本没办法去上班,就把工作让给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