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的宝石掉在兽皮的毛发里，可怜兮兮的，鹿北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黑影，喃喃道：“你是鹿神？”

黑影的角蜿蜒扭曲，像是错综复杂的树枝，身上除了漆黑浑浊，只剩下一对泛着红光的血眸。

因为看不清实体，黑雾缭绕在祂的头顶，似是一根根的虫子从里面钻出，有点恶心。祂笑得极为恶劣，前仰后合的，好半天鹿神捂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认不出我了？倒也正常，历代的王族见到我都很吃惊，你们是不是都认为，兽神应该是神圣优雅的？”

鹿北没敢接话，自称鹿神的家伙，给他的感觉太诡异了，是个不折不扣，善恶难分的疯子。

鹿神猩红的眼睛最终落在男人的头顶，祂很高，差不多要有两米，毕竟不是完全的人形，无法用人类的标准去衡量神的姿态。

祂玩味的呼出一口黑雾，里面的雾气化为一面镜子，倒映出阿尧的睡颜。

鹿神斩钉截铁的语气，让男人第一次感到畏惧。

“我可怜的孩子，你很想得到这个雌性，但你不够强大，你无法将她的身心都夺走。”

鹿北没忍住，伸出大手在镜子表面轻轻的抚摸，只是触碰一下阿尧的脸颊，缕缕黑雾萦绕在他的指缝里，毫无实感。

鹿神踏着高贵优雅的步子，也站在镜子面前，但是他漆黑的手掌，甚至捏了一下阿尧的小脸。

阿尧睡得正香，哼哼着把鹿神的手拍掉了。

男人暴跳如雷，瞬间出拳打向鹿神，然而鹿神的身体只是黑雾凝聚出的幻体罢了，没有任何的作用。

鹿神捻了捻手指，似是在回味那点柔软温热的触感。

祂怒斥道：“你喜欢她，但谁连触碰她都做不到，就是废物！”

鹿神的怒火不知道从何而来，祂歇斯底里的砸碎了自己的黑镜，黑雾重回鹿神的身体，猩红的眸子在夜里泛着吓人的血光。

男人也顾不上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慌张的去找鹿神的黑镜，只是刚刚立着镜子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

鹿北颓废的四处寻找熟悉的身形，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殿里到处乱撞。

男人嘶吼着：“把阿尧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鹿神的黑影炸成一团黑雾，很快就消散不见，只留下一句话。

“今日本神没有心情了，机会给到你却不珍惜，可笑。”

少女在竹榻上睡得香甜，没有注意到空间里的人形系统无数次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哪有当初半点温润如玉的形象？

系统的眸子红的滴血，身上像是被污染了一样的邪恶漆黑。

俊美的脸癫狂至极，表情扭曲的不像话。

他只重复着几句话：“该死，都该死，我要见到她。”

“我要见到她。”

“我要见到她。”

真像个机器一样一直在循环，流血，撞击，脱力，等恢复一点力量，又开始重复。

不休不止的。

但是系统的声音带着感情的，既不甘又痛苦。

他身体不知疲倦的，陷入到让人费解的动作里，恨不得要把自己弄死在逼仄的空间中。

系统的眼神不再明亮，甚至连目光都开始涣散。

他呢喃道：“亲爱的，我好想你。”

只要触碰过光明的一丁点温暖，就是死寂的万丈深渊。

黑雾带给系统的反馈，是美好且珍贵的触感，对他来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系统快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