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醒来,浑身酸痛,也有了落红。胡允深说她睡着了,可他依旧行了洞房之礼。
胡绵绵也是那次怀上的。
但在牢狱里听了胡兰的话,陈清音开始担心。
以胡允深那种衣冠禽兽的性格,不会是找了人,来代替他洞房吧!
想到这个,陈清音就浑身发冷,如堕冰窖。
她急忙问琳琅:“当初拿瓦罐汤的那两个婆子,你还能找到吗?去找,去查,一定要找到她们。”
琳琅知道事关重大,连忙点头:“是。”
陈清音呼吸颤抖,眼里浸满仇恨。
“胡允深,你欺我,辱我,骗我,害我,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另外一边。
胡允深刚好些,就去了官府。
因为胡家得知,胡兰死在了监牢里。
胡老夫人彻底病了,胡老爷至今也下不来榻,全靠高嬷嬷伺候。
只有胡允深能拖着病体赶去牢里认领尸体。
“来,胡大人,你认一认,是你妹子胡兰吧,没错的话,就在这里签字,尸体连带棺椁可以拉走了。”仵作掀开白布说道。
胡允深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地移开目光。
他扶着墙,浑身发抖,眼眶充血而通红。
“我妹妹怎么会少了半个脑袋,大燕国有律法不能私下用刑,何况我夫人今天已经代表胡家来谈和了,为何你们还敢动用私刑!”
仵作疑惑地看着他:“胡大人,您夫人没说吗?”
“说什么?”
“她亲手打的胡兰,我们守卫的狱卒,都看见了,连张家看见她这个阵仗,都怕了,我以为你知道。”
胡允深倒吸一口凉气,阴森的眼眸浮这惊讶。
很快,他的神色变得阴冷。
“你说,是我夫人亲自动手,把我妹妹脑袋打掉了?”
“是啊,我们还都猜,会不会是你们家有什么私人恩怨,不然,嫂子打小姑子,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胡允深心口一沉:“我知道了。”
他转身就走。
一路上,冷风吹过他的面容,让他清醒过来。
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意识到,很有可能是陈清音的手笔。
她在背后推波助澜,让他失去了一切。
而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陈清音早就知道了他跟梁云燕的奸情。
她在复仇!
这个念头升起来,胡允深加快脚步,踩着夜色赶回家,连胡兰的尸首都暂且放在官府,说要改日认领。
如果真是陈清音下的手,那么,他不会再留着这个女人。
只有她死了,才安全。
毕竟胡允深知道,他的人生再也经历不起第二次沉重的打击了。
“福寿绵绵”的小院子,灯火微亮。
胡允深推门进去,像是迎了一路风霜的旅人,回到了温暖的家里。
他背后别着斧头,看着坐在桌子边,正在做绣活的陈清音,微微一笑。
“夫人,这么晚,还没睡?”他反手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