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后逐渐泛起白烟,仿佛被烤得焦熟。
嘭地一声!
便见老人松了口气,往前倒了下去。
直到此刻,众人才看见,在他背后,趴着一个昏迷的男子。
“是五爷!”
邹进和郑流,大声惊呼道。
却见这位临江司的掌旗使,赤着上半身,红得如血,白烟袅袅,炽烈至极。
但还没等着韩总旗使近前,却又发现他的身上,恍惚间变得冰冷。
寒气骤然扑面而来!
冷热交替,似冰如火!
“都还活着!”
韩征眼中闪过喜色,顾不得这冰火之状,扶起了林焰。
却发现大统领的后背,已是糜烂不堪,似是烧伤,又有冻伤。
他连忙伸手入怀,取出伤药,往大统领后背撒上去。
“究竟怎么回事?”
城尉王渊赶上前来,脸色极为复杂,眼中有着愧疚之意。
却也有因为大统领活着归来的喜色。
但看见老人双手齐断,心中又沉了下去。
“救活他!”
赵州大统领,勉强仰起头,只颤声着说了这么一句,便颓然无力,低下了头。
“大统领放心,你们都死不了!”
韩总旗使伸手入怀,掏出一枚丹药,喂入了大统领的口中,然后偏头大喝道:“许青,命人取来本座的秘药!”
“明白!”
许青连忙应了声,匆忙而去。
韩总旗使此刻低头看向林焰,心中却不由得沉了下去。
此刻的林焰,浑身无力,时而冰寒,时而炽烈。
这究竟是什么异状?
这等状况,绝不是药物所能治疗的!
“气机越来越弱,这究竟是什么伤?”
王城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不是伤,怕是跟妖邪相关,得请陆公回来!”
韩总旗使背起冰火交杂的林焰,看向其余掌旗使,喝道:“你们协助王城尉,处理这里的一切善后之事!”
他跃上马去,径直朝着内城方向而去。
而王城尉连忙命人,将赵州大统领安置好。
还没等准备好,收拾这里的残局。
却忽然抬头,只见前方的肉山,忽然伸出大量的触须来。
那血肉触须,迎空飘舞,森然可怖!
鲜血伴随着碎骨残肉,抛洒得到处都是。
甚至落地的血肉,还在不断蠕动。
“柳尊出手,祂怎么还没灭掉?”
王城尉面上露出惊恐之色,大声喝道:“火油!”
他带来的亲卫,赫然是早有准备。
大量装满火油的密封陶罐,从四面八方抛来,朝着那肉山所在砸了过去。
随后又有三十余名弓箭手,立时上前。
张弓搭箭,箭矢锋刃处,缠绕布带,浸满了火油,当即燃起!
大量火箭,朝着那肉山射了过去!
轰隆!!!
火焰爆发!
随着接连不断的火箭射出,那肉山身上的火焰,不断燃烧!
“柳尊神庙的灯油,掺了一半在火油当中,果然奏效!”
王城尉长出一口气,看着那些触手不断烧焦,掉落下来。
他神色凝重,看着那一座巨大的肉山,也在蠕动之中,逐渐变成了焦炭。
随后才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松懈了下来,偏头喝道:“收拾残局,安抚百姓,上报柳尊神庙!”
——
马车之上。
吕堂亲自驾车。
陆公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你有没有发现,这两日以来,老夫仿佛被人牵着走?”
“嗯?”吕堂有些茫然。
“所有的线索,看似是咱们发现的,但此刻想来,似乎都是人家送上门来的。”
陆公皱着眉头,说道:“昨日老夫来了内城,是因为柳镜危在旦夕。”
“但后来担心林焰,所以回到了临江坊。”
“大约是对方没能料到,临江司掌旗使无常,在老夫眼中,有这样的分量,能让老夫不惜奔波,在当夜就回临江坊,应该是超出了对方的预料之外。”
“所以在上午时分,咱们发现的线索,让老夫忧虑柳尊的安危,不得不来神庙。”
“由此,老夫又被牵着线,来到了内城,远离了今夜生出巨大异变的临江坊。”
陆公这般说来,沉重地道:“老夫一直辨别那些源自于劫烬方面的情报,不敢轻信!但这一次,将老夫牵到内城的线索,不是出自于劫烬……幕后之人,不是劫烬的人!”
“陆公!”
就在这时,一名外南司小旗,策马赶来,大声道:“临江司掌旗使无常,身受重伤,命在旦夕,总旗使已亲自带着他,往这边赶来!请您加快行程,汇合于养元坊,共同施救!”
“什么?”
陆公面色骤变。
他知道临江坊异变,但却没有料到,炼精境的无常,竟然会落到命在旦夕的地步?
没等陆公下令,吕堂便已经喊道:“坐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