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明的思绪不禁飞回了第一世初见鸿钧之时：

自己是个凤族将军，而他是个寻求停止三族大战的义士。

虽然这家伙当时没实力还敢撺掇自己造反，最后搞得十分令人难绷，但至少他没有选择切割开溜，而是和自己一起面对祖凤的怒火。

最后自己选择自尽，鸿钧也被祖凤烧死……

不管怎么说，都足以证明他人品可靠，是个愿意牺牲自己的正派人物！

但这个纯粹的正派形象，在自己第二世的时候，却逐渐沾上了污点：

鸿钧自爆了成道蓝图，并承认自己为了成道，所以斩出了恶尸罗睺，让罗睺去开屠背锅云云……

那一套细节分明的成道计划，把当时的自己都看傻了，实在难以想象这能是正义的鸿钧所制定的计划。

但话又说回来了，以当时的三祖成道局势，鸿钧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杀止杀，直到斩杀三祖。

他要以绝对的暴力去埋葬旧时代，然后开启新时代，为此他宁愿背负污点！

所以，虽然焦明不认可他对万灵的牺牲行为，但也不会去过分地指责他。

而今世，鸿钧的形象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从纯粹的义士，到有污点的圣人，再到现在的……贵物老阴比！

在焦明的心头，此时的鸿钧与前两世的三祖贵物并无区别，都是为了成道的利益，而选择去牺牲无辜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焦明幽幽道：

“道友，成道真就那么重要吗……”

这句话是焦明用来拷问鸿钧道心用的，他试图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唤起鸿钧的良知。

因为他相信，鸿钧只不过是暂时被蒙蔽了双眼，还有的救……

然而令焦明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问出这句话后，身旁的鸿钧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成道，真的很重要！”

焦明：……

不是，你这没救了啊？！

焦明都惊了，仿佛头一回认识鸿钧老道一样，眼中逐渐泛起失望与别样的遗憾之色：

“道友，我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你为敌……”

他开始计划起来，鸿钧和自己一样都是大罗巅峰，一旦打起来，恐怕很难分出胜负。

看来，还需要把祖凤也找过来，再把帝俊他们也……

【面对你越来越难看的神色，鸿钧连连摆手：道友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成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仅是对我，更是对天地万灵！】

【在你的半信半疑中，鸿钧沉声地对你讲起了如今万灵所面临的绝望前景……】

【“天地之间，各种修行资源虽然很多，但又非常有限，盘古的遗产并不是无限的。”】

【鸿钧严肃地表示：在万灵都不通灵智、不晓修行的蛮荒时代，资源当然是够用的，但随着祖龙点化出无量生灵，这亿亿兆生灵的衣食住行用，便会飞速消耗天地间的一切资源！】

【人口越多，洪荒文明之火越兴盛，资源危机就越严重……】

【“能有多严重？”】

【对此事从来没有概念的你，不禁开口问道。】

【鸿钧沉声道：会倒退回太古蛮荒，甚至比那还要凄惨，屠戮与战争将是全民自发的合理行为，直到杀得足够的人去还道于天，一切文明才会重新开始。】

【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这样的办法只能让天地万灵一次又一次在这条死路里循环往复，兴亡都有周期性，兴盛之后便是衰亡，而后又兴盛，又衰亡……】

【“所以，我们必须跳出这个资源分配所带来的周期定律！”】

【而跳出周期律的唯一办法，就是成道！】

【不管是三祖成道也好，还是他鸿钧成道也罢，总归是必须有人成道，只有成道者才能够解决这个必然的矛盾！】

【而道友，你的善心我能理解，但眼下必须要有人成道才行。】

【我所做的一切，从来就不只是为了我一个人，我依旧是那个愿意背负黑暗，迈向光明的人！】

【鸿钧慷慨激昂向你表示：我可能会陨落，但决不会变质！】

【你听着这一切，愣了很久很久……】

【忽然，你抬起头，凝视着他：“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你早已不是那个头脑简单的小火鸟了，如今的你，一下就抓住了关键！】

【从很久很久以前，你就一直觉得鸿钧神秘至极：他拥有着其它天生神圣所没有的高尚道德，会怜悯万灵众生，这是与所有天生神圣都迥然不同的。】

【他还知道很多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罗睺拘禁真灵之法”，比如“真灵与成道的关系”，比如“血脉成道法”，比如“间接成道法”，比如“成道者可以拯救资源危机”……】

【你很难相信，一个常规的天生神圣会知道这么多连三祖都不知道的事情。】

【“道友，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面对你的突然质问，鸿钧呆了呆，完全没料到你会问这个。】

【于是乎，他汗流浃背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