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乔走了没多久,祝夏斜眼睨游风,游风说他出去抽根烟。
仅剩下三位女孩子。贺楚茵笑起来,露出半边梨涡,清甜说:“好神奇的一对旧人。”祝夏莞尔。
这对旧人可就太旧了。
梁以莹作为新娘子忙了一天,面容不见丝毫的倦怠感,她指尖扣着无名指的钻戒,对祝夏说:
“sumer,白天在婚礼我都没怎么见到你。”
梁以莹的婚礼,娘家那边有梁家众多兄弟姐妹,伴娘是贺楚茵,甚是热闹了,祝夏就没去看新娘子。梁以莹给贺明良戴婚戒的时候,侧目而视,才瞧见安静坐在角落的祝夏。
祝夏选了个可以看清全局视野的位置,她等着,贺闻晟携母回归,高昂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跟贺家不死不休!
结果连贺闻晟的名字都没听到。
贺既华、贺延珉、岑淑、贺楚茵等贺家人正常出席婚礼。
要说有什么异样……那就是蒋家人没有一个到场的。按理来讲,虽说贺明良跟蒋家没有血缘关系,可蒋家毕竟和贺家是亲戚,多多少少也得派一两个人出面敷衍敷衍。
可却没有。
一点都不符合贺家的处事风格。
*
与热闹繁杂的豪华游艇不同,坐落在半山区的蒋府一片肃穆凝重。
起源是离家多年的蒋杳回门,想让贺闻晟光明正大参加蒋老太太八十大寿。
蒋老太太一个钟头前还满脸笑容地跟farah玩,现在眉目微压沉,面容迫人。
“你回来作何?莫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活得太久,上赶着气死我。”
“您可以不认我,但闻晟是无辜的,他是您亲外孙,血浓于水的亲人,这些年,他一直惦记着家里人。”蒋杳轻轻摇头,苞发挽得一丝不苟,纤细的脖颈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我们二人不求您的原谅,只希望您能给闻晟一个机会,一个跟家里人团圆的机会。”
当年得知蒋杳和贺延霆的丑闻,蒋老太太气得直接住进了医院,她不可能接受贺延霆。
贺老爷爷和蒋老太太均恼得不行,家和万事兴,他们想私下解决。不管有心无心,不管是否真爱,错就是错。好好的两家人被搞成这样。可蒋杳不甘心一直没名没分跟着贺延霆,贺延霆不想放弃集团。
反复纠缠了两个月,事情没解决。最终是贺连洲出手解决,让他们主动退出并放弃跟贺家蒋家有关的一切利益联系,包括财产继承。
这个他们,包括贺闻晟。
但都是有野心有能力的人,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放弃贺家和蒋家的身份,放弃偌大的偌大商业帝国。
让贺闻晟认祖归宗,贺家有贺延珉那边的支持,蒋家这边至少也得有一个人支持。蒋老太太年岁已高,最注重亲情,家族和睦,肯定会怜惜自己可怜的外孙。
蒋杳声泪俱下地哭诉,说贺闻晟小时候没有亲人有多可怜,被同龄小朋友嫌弃,说贺家和蒋家团圆时孤苦伶仃的贺闻晟正在铤而走险,被人追杀,说他每年都有给您准备礼品,每年都不敢送出去,生怕惹你不高兴……
蒋老太太听得眉头愈皱愈紧。
蒋安屿安抚好farah,下来时候就见蒋杳跪在地上,双手扶着蒋老太太的膝盖,尽管已经五十多岁,哭起来依旧梨带雨,惹人生怜。
蒋老太太难免有恻隐之心,无论是对蒋杳,还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外孙。
突然,佣人进来,低声说了句:“老太太,贺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