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祝医生戴着口罩,但光看眉眼,本人绝对比证件上的照片好看。farah是不是也觉得祝医生是大美人?”
蒋昭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蒋安屿转头看贺连洲,冲他挑着头问:“怎么回事,认识?”
这层楼清空了人员,还有保镖守着,祝医生能进来肯定是贺连洲允许的。
“不认识。”语调波澜不兴,仿佛真的是个陌生人。
蒋安屿端量贺连洲的神情,找不出蛛丝马迹。
他摸着farah的脑袋,似乎无心提醒了句:“二叔因霖州市豪宅被请喝咖啡的烂摊子,可不好处理。”
贺连洲扯了下唇角,却不像在笑。
“他若掺和了,我不介意把他送进去。”
从医院出来,蒋安屿和蒋昭上蒋家的车,与贺连洲在门口道别。
司机驾驶车子缓慢停在贺连洲跟前,蔡叔打开后座车门,恭敬出声:“少爷。”
贺连洲慢条斯理坐进车里,侧目瞥见祝夏从医院内门走出来。
她身穿浅色衬衫,白色长裤,定在门边低头拨弄手机,衣着精致简约,气质慵懒澄净,似未染纤尘的清瓷。
这时有个人大步朝祝夏走去,亲昵地撞了下她的肩膀,是一个穿黑裤白衣的年轻人。
贺连洲眸光微沉,收回视线。司机启动车子,后面随从的车一辆接一辆紧跟上去。
肖纪谚见祝夏显然被吓到的样子,直觉好笑:
“喊你的声音那么大,老虎都惊醒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祝夏偏头,视线远眺,在百米外的道路精准瞧见自己叫的车。
“肖医生快去看你亲爱的病人吧。”她回过神来,没跟肖纪谚多说,举起手机挥了挥,“计程车到了,走了。”
“祝医生再见。”肖纪谚作势朝她鞠躬。
祝夏挥手上车,司机师傅提醒她系上安全带。
车里正在播放粤语歌曲《初恋》。
“我一夜失眠,影子心里现……”
祝夏背靠皮质椅背,余光瞄到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肖纪谚,忽然想起他曾问过她为什么不自己开车。
她在英国待过,港区的驾驶规则跟英国是一样的,都是左舵右驾。车技什么并不担心,但医院每天忙,她担心疲劳驾驶。
提及英国,就不由得想起贺连洲。
贺连洲是她在英国认识的,前半年他们是陌生人,后一年半他们表面是陌生人……回想起医院里的惊悚桥段,祝夏脑子有些凝滞。
久别重逢,然后呢?
位高权重者。
五年时间过去就不会讨厌分手时口出恶言的前女友吗?
港区的道路多以单行道为主,很少堵车,师傅开的很快。
一路前行的taxi穿越起起伏伏的楼宇、愈来愈窄的街道、枝繁叶茂的热带植物。
经过层次丰富的方格墙,瞧见墙壁的白色字体,上面是中文字‘尖沙咀’,下面是tsimshatsui粤语拼音。
回到漾日居的屋苑。
祝夏打开冰箱,把昨天在ladym买的新品士多啤梨海绵蛋糕拿出来慢慢吃,填饱肚子后又去匆匆洗了个澡。
重逢前任事小,睡眠不足事大。
祝夏头一挨枕头,就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