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走的过程之中,二人还在不断地相互宽慰着,毕竟自从诞生以来,除了在紫霄宫中多一道鸿蒙紫气之外,他们历来没有什么好运气。就连这鸿蒙紫气,如今也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像这般情况,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矣。
而此时的西方大陆之上,一具枯朽的活尸却在颠颠倒倒地走着。
只见这活尸胸腹敞开,内脏空无一物,无面目,也见不得外有何物,偶尔路边的普通凡石,也能将其绊倒。
偏偏在他身上,弥漫着一股危险诡异的气息,让远方想要尝试狩猎他的野兽不敢靠近。
而其身体接触之地,瞬间枯败开来,纵是千年之后,也无草木生长。
偶然有活物经过,踩到其留下的脚印,摔倒时留下的坑洞,便会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以腐尸臭血为食,面目狰狞,形如枯槁,后被大修所觉,一点点将这些浊迹清去。
不过这活尸虽然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肉身却是极为怪异,寻常准圣大罗出手,也对其伤之不得。
可寻常无智山石草木,反倒能够让其身上布满伤痕,摔得血肉模糊,虽不能至死,却也耽搁了不少活尸的移动速度。
而活尸却仿佛有什么的目标一般,一直在向着一个方向前进,风雨无阻。
长久的日晒雨淋让其身上恶臭无比,但接触他身上的雨水,却并不会对其余生物造成影响,也是怪事。
活尸逐渐走至一洞府之中,其外设下的阵法禁制,不能阻碍其分毫,也无半点警示。
活尸行走突然快速起来,而随着其入了洞府之中,洞府之内也有一道人睁开了双目。
那道人身着黑色衣袍,上绣苍梧之叶,可见其之不凡,就是面容阴翳无比,让人望而生畏。
而那活尸离道人越近,行走之间便越发快捷起来,道人见活尸到来,并无躲避之意,仿佛早在其意料之中。
道人淡淡开口道:
“你倒是好手段,外界的阵法禁制,阻不了你倒也正常,我也不曾抱此希望,只是我却不曾想,竟连提醒也办不到。”
“你倒也是毅力充足,此地几乎距当年落入异象之地,不知多遥,你只能一步一行,也算的是辛苦。”
“不过看来当年落入异象,也让你取得不少好处,不然以你自封七窍,拔出六根,使外界不能扰,应是寻不到我才对。”
活尸还未见到道人之前,显得急切万分,如今遇见道人,反倒是平和了不少。
对于道人之言,活尸只是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腹腔之中,曾经六腑所在之处。
道人见此,不屑的嗤笑一声,继续开口言道:
“当年你为了得道,主动舍弃了我等,也算还有几分良心,点醒了我等灵智,此算是吾所欠汝之因果。”
“可如今你却从异象之中出来,又欲让我等重归于汝体内,可吾等早生智慧,独立多年,又怎会甘心如此?”
“你这番寻来,实是白费苦心,魔道道主之位,我等也不会同你争抢,以你之道,没有我等加入,也足矣。”
活尸只是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六腑,然后双手做合掌之姿,随即又将双手合握。
道人对此并不言语,活尸也有所感应,右手指了指天空,左手握紧后,又伸出食指同中指,做攀爬阶梯之状。
道人却仿佛并不看好活尸的举动,只是摇头道:
“你如今才有这想法,未免太过晚了些。此时的洪荒,天道早已被补全矣,你没有机会,加上我们也没有。”
活尸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摆了摆手,表示道人误会了他的想法。
随即伸手虚握,摘下一团云气,在手中随意拿捏,仿制出了天界九重天地之景。
似乎又担心道人误会一般,又从云气之上摘下一团,将其铺成了第十重天,随即又将手指插入第十重天之中。
道人见状,若有所思,但最终还是摇头道:
“你想再开一天,似当初的魔祖罗喉一般,却还是太晚了些,而且也并不可行。”
“在你落入异象之后,魔祖已开辟了天外天,只是后来又被毁了而已,如此已经表明此法不可。”
活尸似乎被道人的三番五次否决惹急,指了指道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挥了挥手,似乎是在骂道人没有脑子一般。
道人见状有些疑惑,忽然提起几分兴趣,开口问道:
“你既然不是想再开辟一天,那你这又是何意?”
活尸本想继续动作,但似乎又觉得想要为其解释太过艰难,无奈只能将铺设好的云气揉为一团,又指了指心口,随即让云气在手中消散又聚合。
道人彻底起了兴趣,开口询问道:
“你是想将这一魔道天,开辟在无形无质之中?可这又如何开辟?你我魔法同源,我可不知道你还有这手段。”
活尸此时却没有了继续解释的欲望,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腹腔,似乎在催促道人。
而那道人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叹道:
“你知道我不会回去的,若是你初至之时便将我强行摄取,那想必此时你已功成矣。”
“可惜你却让我有了反应之机,而你所欲之事,我恐怕是无法成全,后会无期。”
道人话音落下,整个人的气息在洞府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原地那身影渐渐黯淡下来。
活尸对此却并不意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腹腔,然后双手不断鼓掌,其声音在洞府之中回荡。
不消片刻,只见外界一道黑影不断向洞府飞纵而来,扭曲模糊,仔细望去,不正是刚才所见之道人哉!
其面目之中惊恐的模样还未散去,便落入活尸手中。
活尸并无面目,整张脸上空白一片。在道人落入其手之后,却仿佛能感受到其身上弥漫的喜悦之意。
一只手握着道人,活尸将另一只手刨开腹腔,露出其空荡荡的内部。
空间并不算大,干枯的肌肉、血丝犹在眼中,道人越发惊恐,但活尸却不管不顾,直将其往腹中塞去。
道人不过才刚刚接触腹中空间,便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其中,不见分毫,而活尸胸腹上的伤口却又瞬间愈合,不再似以往一般显露于外。
活尸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腹中响起那道人的声音,只听其言道:
“汝中计矣!吾知汝逃出异象,又岂能不做准备,这肉身,且归吾便是,汝之道,吾定当奉行,以全汝辛苦送来之功!”
活尸缓缓低头,看向自身腹腔,伸手摸了一摸,见上方并无破口,随即无所谓般向外走去。
不过才走出洞府,活尸腹中的道人便惊讶开口道:
“不对,怎会如此?按照推算,不应该是由我来操纵这肉身吗?为何会没有变化?”
“你究竟又施了什么手段?为何吾明明感觉魔法并未失效,却发作不得?”
道人一直在活尸的腹中询问,活尸对此却不管不顾,只是一心向前走着与此前不同的是,活尸的步伐轻快了不少。
但其仍然时常被沿途路上的坑洞、石木所绊倒,肉身为草木所伤。
每每如此,腹中道人便会开口痛呼不已,活尸对此却视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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