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又有来人至,祈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满意,三清亦知不可再拖延了,最终还是由元始道人开口道:
“此类犯上作乱之辈,妄图行螳臂挡车,蜉蝣撼树之举,自然并非为智者。”
“其空有野心,却又无感怀天地,怜悯众生之意,非善人也。”
说到这里,元始不再多言,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他能说这两点已是极限,不可强求过多。
祈自然也知道其中道理,不会多加逼迫,只是满意笑道:
“道友所言极是,如此不识抬举,不智不散之人,岂担得起这统领天地群生的重任。”
“其一切作为,不过是徒增笑耳,或人挑起一时之风雨,但终究长久不得。”
帝俊也在一旁赞同道:
“祈所言有理,此类人妄修行也,不识天数,不明大义,怎可能做得这天地之主。”
“其所作所为,不过是于洪荒之中再添些波澜,其人之一生,不过尔尔。”
伏羲太一女娲亦笑道:
“当如是也。”
一时之间,场中言笑晏晏,气氛欢快无比。
三清则是心头有些苦意,却也如转瞬烟云,随即就消失不见。
说便说了,以他们的地位,那些野心家纵然不喜,却也不敢对他们横加算计。
只要三人兄弟齐心,外界如何风云变幻,终究是影响不到他们身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此前所言的三千红尘客已至大半,只差零星几人未到,场中氛围也不再热闹,逐渐归于平静。
随着最后到来的接引准提入场,紫宵宫大门缓缓关闭,一道紫气在众人肃穆的目光中散发,鸿钧高卧其上。
目光扫过场中众人,似乎要记下众人之面貌,见与心中预料无差,鸿钧这才趺坐而起,高声唱道: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玄门都领袖,一气化鸿钧。”
待念完诗号,鸿钧这才开口又言道:
“诸位,当时有言在先,如今既至,便已入贫道玄门之中,既如此,吾之道统,当授于尔也。”
似是知道什么,鸿钧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
“今入吾门下,趁此时讲道未开始,欲有何问,当可询也。”
“一切有问,贫道必定有答。”
鸿钧说完,目光还特地落到了东王公所在之处看了一眼,只是并未引起外人注意。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率先开口问道:
“敢问大神,玄门当中,是否真有可证道混元之法?”
鸿钧慈眉善目,笑着点头应道:
“有。”
场中之人顿时大喜过望,激动不已,询问之人本想再次发问,但见众人激动的模样,也不再开口,将机会留给他人。
又有一人发声问道:
“敢问大神,此法可需改修行仙道?神道是否可行此法?”
鸿钧面色不改,仍旧笑着回应道:
“法非术也,最重根本,大道无别,自然并无不可,仙道可行,神道亦可行也。”
那人询问得到解释之后,东王公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开口道:
“大神在上,如今玄门既立,当为天下道统之宗也,其直通根本大道,大神却愿意广传于天下,当为道祖也!”
场中众人顿时闻言一惊,将目光看向东王公处,但似乎又反应过来,立即对鸿钧作道祖之事支持起来。
鸿钧见众人态度如此,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口中却只是淡淡回应道:
“善。”
东王公见鸿钧同意,心中顿时感觉一阵狂喜,又开口言道:
“回禀道祖,弟子久居洪荒之中,闻得仙道精妙,故转行于仙道之下,今大有进境矣。”
“只是以我之积累,却终究破不得混元道之关隘,困居于大罗道果之中,如此何解?”
鸿钧看了一眼东王公,轻笑一声后言道:
“此事于稍后讲道之中会为诸位言明,不必如此急切,此为修行之忌也。”
东王公立即起身行礼道:
“是弟子太过急躁了,请道祖责罚。”
“不必如此,修行久陷困境,心中焦急也是人之常情。”
鸿钧仍然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众人却察觉了其中隐藏的态度不同。
祈等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东王公身上,眉头微微皱起,总觉得此人包藏祸心,不似安分之人。
果然,鸿钧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东王公又立即开口应道:
“弟子多谢道祖教诲,木公必然谨记于心。”
“只是弟子居于洪荒之中,有感仙道修行之人太多且杂,导致乱象丛生,十分不忍。”
“今受道祖教诲,有感道祖恩德,愿于洪荒之中,成立仙庭,管理天下之仙,传播道祖教化。”
“好教他们铭记道祖恩德,少生罪孽,好推广仙道修行,以作回报之举!”
言至这里,东王公眼中竟然还滑落几滴热泪,仿佛当真是因为感激鸿钧道祖的恩德一般。
祈和帝俊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却又按纳不动,此处场合特殊,待讲道结束,自有清算之时。
鸿钧似乎是在考虑东王公所言之事,面露犹豫,仿佛真的在纠结一般。
三千红尘客之中,天庭所属者皆对东王公怒目而视,却又没得到祈等人的指示,也不好做什么动作。
鲲鹏有些坐立难安,偏头看向帝俊所在之处,见帝俊微微摇头,这才不动声色,重新安稳下来。
鸿钧将众人的神态全部归于眼中,半晌后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