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空着手回来,就等死吧!”鲁友诚猛推了全斗封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对此隋成国等人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对付这样的人必须要威逼,要让他明白不肯出力的后果,其实隋成国鲁友诚他们也藏了心眼,将全斗封选在第一个就是为了让他去探路,然后鲁友道再在他的基础上进一步精细线索,能直接破局当然最好,即便不能,也可以为下一个隋成国铺平道路。
当然,就算是全斗封死了也没有关系,作为老玩家他们从尸体上也能分析出不少东西,甚至是猜出一些任务中的禁忌。
倒抄佛经,对应的应该是佛门中的妄语戒,鬼知道在抄经文的时候会引出什么大麻烦。
“对了,为什么倒抄经文就是妄语啊?”缓过神来的全斗封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只是抄写经文,这不是没说话吗?”
“佛门妄语戒与儒家之‘信’相通,不妄语即不欺骗他人,同样也指不欺骗自己的本心,凡不如心想而说,皆是妄语。”程茶开口解释,“当然,这所谓的说也是泛指,说,写,读,想,甚至只要内心中升起这样的念头,即为触戒。”
全斗封苦着一张脸,明显没听懂,要是在他现实工作权限中有作者敢写这些狗屎东西,他直接就大封禁术伺候了,根本不废话。
“简单说,万念随心起,我们今夜要倒抄经文,而我们也知道自己所抄经文为反着的,这就是触戒。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本意不知道,是在不明所以的条件下误倒抄了经文,那就不是出自本心,也就不算触戒。”杨逍尝试着用最简单的说法为他解释。
这下全斗封听明白了一些,他扭头看向程茶,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程茶笑了笑:“差不多吧。”
全斗封的思维逐渐活泛起来,举一反三,“那要这么讲,我完全可以欺骗自己说自己不知道,今夜我是误抄经文的,我本心不是这么想的,那这岂不是就不算触戒?”
“啪!”还不等全斗封想明白这个问题,后脑勺就重重挨了一巴掌,鲁友诚一把将他拉过来,恶狠狠道:“就你那脑子就不要深思这些问题了,你老老实实把路探明白,我们就烧高香了,费脑子的事情我和隋大哥会帮你完成的,你想的思路不对,想得越多反而死的越快。”
话音刚落,院子外忽然响起一阵梆子声,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去。
三更天,到了。
全斗封在众人的协助下,套上脏兮兮臭烘烘的头套,手中举着一根引魂香,就那么出发了。
目送全斗封的背影远去,最后消失在院门外。
这还是全斗封第一次夜里出来执行任务,刚下过雨,脚下的青石板颇为湿滑,一阵夜风袭来,瞬间将全斗封的破衣服吹透,他裹紧自己,加快脚步,很快就走到祖宅大门。
放眼望去,门内门外仿佛两个世界,门外是漫天的雾气,虽然之前听杨逍他们说起过,可亲眼见到后,还是不由得心生恐惧,雾气深处不断翻涌着,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出现。
全斗封吞了口吐沫,握紧手中的引魂香,快步朝记忆中宗祠方向走去,一路上他都在留意周围的动静,毕竟按照杨逍等人所说,雾气中藏着被屠杀的邙家村村民,而且数量极多。
全斗封胆子很小,一路上走的心惊胆颤,唯恐哪里突然钻出来几具青面獠牙的尸体,可沿路走了许久,也没遇到任何异常,那些迷雾中的鬼村民貌似集体消失了。
还不等他想明白,就忽然感到眼前的雾气稀薄了许多,能见度瞬间提升,头上像是有光铺洒下来,可奇怪的是,这光竟然泛着一股诡异的红色,他猛地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夜空中悬挂着一轮血月。
随着月光驱散迷雾,全斗封猛地愣住了,此刻在他的面前缓缓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建筑,这时他才意识到已经走到距离宗祠不远的距离。
可眼前的景象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此刻的宗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他记得宗祠周围是一片空旷的土地,而现在出现了一座院子,高大的院墙将宗祠包围在里面,院门更是修建的宏伟阔气,院门敞开着,好似在迎客。
而在院门左右两边各悬挂着一盏大白灯笼,随着夜风袭来,灯笼左右摇摆,露出了侧面的字。
全斗封呼吸都跟着停滞了,上面两个红色的邙字鲜红的刺眼,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现在的邙家村,而是而是几十年前的邙家村!
与此同时他还看到在院门外的台阶上布满新鲜的泥泞脚印,脚印密密麻麻的,一个叠着一个,有些穿着鞋,有些干脆就是赤脚,而这些脚印的脚尖全都冲向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