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正山带着亲随从城内出来,宋大山连忙上前问道。
“去杀人!”
杨正山咧嘴一笑。
宋大山闻言,眼眸顿时一亮,他最近可是闲的冒烟了。
没办法,他性子憨厚老实,做事一板一眼,让他做什么他都会认真的去做,但是能不能做好就要另说了。
与他相比,谢渊无疑更擅长处理衙门的杂务琐事。
所以杨正山将谢渊当做副手来用,而宋大山就只能负责一些简单的事务。
平日里,宋大山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城内巡逻,巡查城防事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事情可做。
“走,出发!”杨正山一扬手,带着一百二十骑朝着南方奔驰而去。
清福山坐落在靖安府南部,距离卫城有一百多里,骑马的话,两个时辰差不多能到,若不是道路上还有积雪,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能到。
……
靖安府,尚家。
大布商王振泽满头大汗的跑进尚家的大堂,肥头大耳的脸庞上尽是焦急之色。
“尚家主,你可要帮帮我啊!”
“那可是四千匹棉布,是我大半的身家啊!”
“尚家主,尚家主!”
王振泽哀求的看着尚明德。
本来这事是尚明德出面说和的,王振泽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棉布卖给谁不是卖,卖给杨正山还能跟杨正山攀上点交情。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棉布刚出靖安府没多久,就被一群杀才给抢走了。
棉布被抢走了也就罢了,运货的伙计和镖师还死伤十几个。
这么大的损失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伤筋动骨,当然说那是他大半身家就有些夸张了,他好歹也是靖安府的大布商,身家怎么也有几万两银子。
尚明德感觉脑袋有点疼,这事闹的,他这个纯属好心帮忙的人却摊上这么一件事,心里也是难受无比。
“王兄,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也帮不上忙!”
“黄毅福是什么来头你也清楚,我尚家真的惹不起!”
如果单单只是一个黄毅福,他尚家倒是不惧,可是黄毅福是玉衡刀客,背后站着的是玉衡星堂。
尚家传承数百年,可比之玉衡星堂是远远不如的。
更不要说星月门了。
“可,可这~~”王振泽哭丧着脸,说道:“那,那杨将军那边呢?”
尚明德更是无奈,“你的货又没送到腾龙卫,你总不能让杨将军白白给你银子吧!”
他们之前与吴展的约定就是货到付款,而前面两批棉布送达腾龙卫之后,腾龙卫也非常爽快的付了银子,没有拖延半分。
尚明德觉得杨正山是个将诚信的人,但是他不认为杨正山会好心的帮王振泽,毕竟这事说到底错不在杨正山。
“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吗?”王振泽不禁有些失望透顶。
白白损失了几千匹棉布,让他心疼无比。
他恨不得将黄毅福那群杀才千刀万剐,可是他只是一个商人,他拿黄毅福这样的人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哎,你就当破财免灾吧!”尚明德安抚道。
王振泽没有办法,只能满心的悲愤离开了尚家。
相比于王振泽的悲愤,此时清福山上的山寨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哈哈哈,当家的,这次我们兄弟再也不用挨冻了!”
“对对,有了这批棉布,今年我们可以舒舒服服的猫冬了!”
粗犷的大堂内,一群气质彪悍的山匪得意的大笑着。
主位上,年近四十的黄毅福身穿一袭黑色貂皮大氅,头戴灰兔帽,咧嘴大笑着。
“哈哈哈,兄弟们,准备酒菜,今夜不醉不归!”
豪迈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顿时引起一众山匪欢呼。
他们不缺银钱,来往的商队都要给他们缴过路费,可是他们缺物资,粮食、棉布棉衣,酒水肉食等等,这些都是他们缺少的东西。
毕竟他们是贼,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城买东西,而城中的商人也不愿意跟他们做生意。
所以他们只能乔装打扮,偷偷摸摸的进城采购一些物资。
只是这样做他们采购的物资都不会太多,往往每次只能买一些日常用品。
黄毅福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一顿饱和顿饱的差别,所以他一直坚持只收过路费,不劫掠车队。
这一次也是迫于无奈。
寨子里缺少棉布过冬,为了不让兄弟们挨冻,他只能冒险抢一次。
其实他们早就盯上了靖安城的几家大布商了,本来他们是想在城内抢的,结果还不等他们开抢,几家大部分居然接二连三的棉布运出了城。
谨慎起见,他们并没有抢第一批和第二批棉布,而是先弄清楚了那两批棉布的去处,在动手抢了第三批。
他们知道前两批棉布去了腾龙卫,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杨正山现在是腾龙卫的指挥使,他们还以为腾龙卫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由兰家掌控。
对于兰家,黄毅福自然了解,他深知兰家的尿性,知道兰家就喜欢欺软怕硬,所以他不在乎得罪兰家。
至于杨正山,嗯,他大概率是没有听说过杨正山的大名。
毕竟他们这些人整日藏在山里,消息来源比较落后和闭塞,如果是靖安城或周边几个县城的消息,他们还能多关注一些。
出了靖安府,他们也没有消息来源的渠道。
所以现在他们还能欢欢喜喜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