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万两银子勉勉强强能够。
算完账之后,杨正山心里的高兴劲彻底过去了。
难怪梁储花费了十多年才把云龙卫练成精兵,想练一支精兵真的很难,单单是钱粮的问题就能让无数人歇菜。
放下第一份公文,杨正山又打开了第二份公文。
第二份公文是关于兰家的处理结果的,兰家直系一脉男丁全部移交刑部,秋后问斩,女眷和旁系分支全部流放岭南。
对于这个结果杨正山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兰家犯得罪很多,但还没有到满门抄斩的地步。
“此事就交给你处理吧,等按察使司和都司衙门的人来了直接移交给他们就行!”
“对了,卷宗别忘了移交给刑部和大理寺!”
杨正山将第二份公文又交给了韩飞,吩咐道。
韩飞接过公文应了一声就告退了。
韩飞刚走,一名亲随走进书房,将一份拜帖递到杨正山面前,禀报道:“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杨正山随意的打开拜帖,不过当他看到拜帖上名字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刘哲!他怎么来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等着刘哲的回信,没想到刘哲的回信没有来,刘哲却跑过来了。
虽然心里很惊讶,但他还是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书房去迎接刘哲了。
他走出衙门立即就看到了有些狼狈的刘哲。
此时的刘哲与杨正山印象中的刘哲有了很多变化,发丝间多了一些花白,眉眼间多了一些皱纹,看起来老了很多。
不过也对,在迎河堡的时候,刘哲就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比杨正山还要大两岁,而如今他应该差不多五十岁了。
再加上他现在看起来有些疲惫,显得更加老气了一些。
“刘兄,你怎么来了?”杨正山又惊又喜的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哈哈,杨将军,老夫不请自来,杨将军不会不欢迎吧!”
虽然现在刘哲看起来老气了很多,但他的性格似乎比在迎河堡的时候更洒脱随性。
“怎么会!”杨正山笑着将刘哲请到了衙门内。
“一别数年,刘兄倒是越来越逍遥了!”
来到茶室,杨正山一边冲泡这茶水,一边上下打量着刘哲。
眉眼间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态,不过看起来倒还算精神,关键是这家伙的精神气似乎多了几分无拘无束。
嗯,不像以前那样拘于礼节。
“我就是一个闲人,自然逍遥!”刘哲端着茶水随意的喝了两口。
杨正山笑了笑,问道:“话说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而且身边就带了两个小厮?”
刘哲可是刘元府的长子,那是妥妥的官二代,这位老兄出行身边居然就带着两个小厮,杨正山真不明白他在搞什么。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刘哲眉宇一挑。
杨正山一怔,“我找你来的?”
“对啊,我收到你的信就来了!”刘哲说着还把信拿了出来。
杨正山更懵了,他接过信来,打开扫了一眼。
好吧,这信确实是他写的。
“我的意思是请你做林展的老师!”
“嗯,所以我就来了!”
“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我把林展送到京都去,不是你过来!”杨正山有些无奈的说道。
刘哲莫名的看着他,“送京都去?”
“对!”杨正山点点头。
刘哲道:“林展明年不参加乡试吗?”
“参加!”杨正山说道:“虽然他年纪还小,不过我觉得他先去感受一下,就算是考不上也能长点经验。”
刘哲翻了个白眼,说道:“既然明年要参加乡试,那去京都做什么?”
杨正山愣了愣,随即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啊,明年要参加乡试,为何还要去京都?
童生参加乡试都是要在籍贯所在地参加的,也就是说林展要在靖安府参加乡试,现在去了京都,明年八月份之前还要再回来的。
两千多里的路程,正常赶路的话来回怎么也要一个多月。
林展浪费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路上自然不如刘哲直接来辽东了。
想清楚这一点,杨正山不由得苦笑起来。
是他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