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好还小的时候,许西宜倒是经常抱着她坐在膝头上,带着她看那顶王冠形珠宝。还说,将来等她结婚的时候,一定要亲手戴在她头上。
一生一世,最好的祝福和寓意。
徐景好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傅砚池居然刻意要买那件珠宝用来跟卓轻婉求婚。
他故意的吧?
当时的傅家和徐家可是世交!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扎进徐景好的心里。
她连插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被狠狠骂了一阵之后,她才听到了最后一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你去勾引傅砚池也罢。
总之,徐景好,我告诉你‘王冠’绝对不能落在别人手里,我更不允许我的‘王冠’将来戴在那个戏子的头上!”
徐景好刚刚张了张嘴,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身上还有些痛,身体无力的趴在了方向盘上。
眼泪瞬间从眼眶里一对对的掉落。
一边是傅砚池故意放出消息要拍到珠宝。
一边是自己那精神问题日益严重的亲生母亲的逼迫。
原本以为离完婚就万事大吉,她可以处理一下自己身后事,安安静静的创作完最后一幅画找个地方静悄悄的等死。
没想到,竟然是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趴在方向盘上稍微休息了一下,徐景好还是强打精神撑住身体。
查了一下‘王冠’的相关拍卖信息,交了一份保证金之后,迅速领了一份电子入场券。
拍卖会就在明天,她手里头的钱还是很富裕的,到时候去碰碰运气吧。
只是,和傅砚池相争,徐景好不知道能有多大的胜算。
她好几天没回来,医院里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身体上的疼痛缓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时间去了医院看爸爸。
不过,她并不想看到自己妈妈。
于是去之前,特地给徐景仁打了电话,姐弟两人以前演了一出声东击西。
徐景仁把许西宜叫出去,徐景好再上楼去。
她跟傅砚池要回来的病房,倒是没再出意外。
病房内。
徐景好轻轻的握着徐山川的手,她将脸轻轻的靠上去,仿佛自己最亲爱的爸爸像从前一样在温柔的安抚她。
“爸,我好想你。三年了,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求求你,早点醒来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吧。我好累啊,妈妈像是变了一个人,经常对我非打即,她以前从不这样的。
我给她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变回从前的那个妈妈。
爸,求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吧。
女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病了,妈妈也病了,不再爱我了。
傅砚池……他马上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感觉已经快要保不住了。
我的青春结束了,我的爱情,也结束了。
我所有珍视的一切,都失去了……”
徐景好说着说中,终于痛快的哭了起来。
这么多日子,她积攒在心里的委屈,没有地方可以诉说。
唯有这个世界上最宠爱她的父亲面前,还可以放声一哭。
可能是因为徐景好哭的太撕心裂肺,旁边的仪器忽然响了起来。
徐景好听到声音立马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平稳的心电图起伏不稳。
她抹了一把眼泪,立马按铃叫了一声。
徐山川的主治医生早就已经变更为周逾白了,这边也是周逾白重点监管对象。
他也是第一时间就跑着过来。
一进病房看到徐景好满脸泪痕,也没顾上,先查看了徐山川的情况。
“病人情况起了变化,请家属先出去等待……”
周逾白心有不忍,但是流程还是要正常走。
徐景好一听就急了:“逾白哥,我爸爸没事吧?”
周逾白:“放心,先出去吧,有反应是好事。”
周逾白给了这句话,徐景好被护士推着出去的时候,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站在病房门前,徐景好心头有些期待。
周逾白说是好事,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刺激,她的爸爸就会醒过来了?
徐景好在病房外面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周逾白从里面走出来了。
“逾白哥,我爸爸怎么样?是不是有机会醒过来?”
周逾白点了点头:“或许长期刺激下,会有醒过来的机会。小好,你有空可以经常过来跟伯父说说话。”
对于徐景好来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她喜极而泣时,周逾白从兜里掏出了一条手帕递过去。
也就只有他,还保留着如此绅士又复古的习惯。
“太好了,太好了……”
而周逾白到底是没忍住,问道:“我刚才进病房时,看到你哭过了,是因为傅砚池要订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