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珲捏住她的手,将她从身上扯下来,喉结滚动,声音低哑。
“娇娇,钱老一会儿就来……”
沈娇娇愣了愣,垂眸看向仰躺在小榻上的男人。
向来淡漠疏离的眼眸中,氤氲着叫人心惊的情愫,额角青筋紧绷,似在隐忍。
乌发散开,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她心中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促狭的笑,乖乖坐好来。
“那叫钱老施针吧。”
孟珲薄唇紧抿,低低应了声。
“那你快些起来呀,可不能叫旁人瞧见你在我这儿。”
“是吗。”男人眸光一闪,拉过她的手,“钱老应当没这么快,不如娇娇先帮帮我吧。”
说着,用力将她扯了下去。
惊呼声还未来得及发出,就尽数被堵回喉咙里。
……
半个时辰后。
门外传来敲门声,以及可欣小心翼翼的问话。
“小姐,您起了吗?”
沈娇娇睁着眼,失神地看着窗户方向,心道早晚有一日要将窗子给锁死。
耳畔依稀还回荡着男人低沉的哄声,一声又一声,像是一张编织好的网,将她牢牢困在其中。
她揉了揉酸痛难耐的左手,想捂脸哀嚎,又硬生生停住。
这手还是不要了吧!
她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坐起身来,喊了可欣进屋。
可欣推开房门,脸色微变,快步走去开窗。
房内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
这些可欣早已习惯,拿来干净床褥就往内间走去。
小姐果真不在小榻,而是懒懒靠在床榻上。
“小姐,钱老在堂屋候着了。”可欣边说边放下床褥,又走过去扶她站起来,“我听傲雪说,施针不宜行房,少爷合该克制些。”
可欣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又没经历过那些事情,再加上主仆二人感情深厚,说起房事并不脸红。
她被这话羞得耳根通红,低着头,嗡声解释:“没行房。”
可欣呵呵地干笑,“是是是。”
沈娇娇羞恼瞪过去,推开可欣,独自去了盥洗室,就着盆里凉透的冷水搓洗手掌。
虽然义兄替她洗了擦了,她心里仍旧有些别扭。
可欣见自家小姐这般羞涩,只好独自一人收拾床铺,顺道将大开的窗子给关上。
等她从盥洗室走出来,可欣就拉着她来到梳妆台前,简单梳了个发髻,换了身舒适的衣裳,这才起身去堂屋。
还未走近,就听见里头传来说笑声。
可欣凑到她身旁,轻声说:“老爷、钱老同宁姑姑都在里头呢。”
沈娇娇露出茫然的表情,“义父来我明珠院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老爷跟钱老前后脚来的,可莹将二人引到堂屋后,就命我来寻您了。”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宁姑姑是来替我当陪客了。”
说着,抬脚往里走去。
守门的小丫鬟很是机灵,当即就往里通传,“大小姐来了。”
屋内说笑声一顿,紧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