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敌人从来就不是旁人,而是孟府那位千娇万宠的大小姐。
蒋宜眼底闪过一丝厉芒,心中隐隐升起了某个盘算。
……
马车里。
玉竹看到这个情况,连忙端来一盆冰水,让沈娇娇先将手放进去,可以缓解疼痛。
沈娇娇红着眼,乖乖将手放进冰水里。
火辣辣的感觉果然缓和了不少。
孟珲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神情舒缓了些许,顿时松了口气。
“还有多久才能到?”孟珲问。
玉竹掀开窗帘往外看去,“还要一会儿,别着急,神医的医术高超,一定能迅速缓解大小姐的疼痛。”
孟珲紧抿薄唇,下颌绷得很紧,面容显得愈发凌厉。
沈娇娇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义兄,你先松开我。”
孟珲‘嗯’了一声,果真松开了她。
见他这般听话,沈娇娇还有些不敢置信,扭头看向他。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
她轻易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懊悔’与‘慌乱’,愈发惊愕。
这还是她那个向来镇定自若的义兄吗?
“不要这样看着我。”
说着,孟珲抬手覆在她眼睛上,掩住了那双明亮圆润的眼眸。
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她。
沈娇娇的视线被挡住,眼前一片黑暗。
偶尔有光亮透过手指缝隙透入,变成了粉色的光,影影绰绰,光怪陆离。
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义兄是真的很懊悔。
想了想,她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拉下那只覆在她眼皮上的大掌,轻轻握住。
“我不怪你,是我不小心,你也不要怪自己。”她轻声说。
孟珲瞳孔一颤,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冷水盆里。
纤细嫩白的小手,红了一大片。最严重的食指和中指,隐约能看到表皮肿起,似乎是起水泡了。
孟珲回握住她的手,轻声叹息。
“是我的错,我不该吓你。”
沈娇娇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义兄,今日为什么要带我来?为了替您掌掌眼?看未来的孟府主母吗?”
“你说呢?”男人反问。
“我不知道,你昨日不是说了吗?今日就要去提亲的。”
她完全没发现,自己说这句话时,语气有多么的酸溜溜。
孟珲见她这时候还在嘴硬,忍不住摇头:“你真是半点也不肯服输。”
沈娇娇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义兄的情绪带偏了,立即闭上嘴,不再说话。
车厢内安静了片刻,很快,玉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少爷,大小姐,我们到了。”
闻言,孟珲当即就将沈娇娇捞回怀中,抱起她往钱老的院子里冲去。
“诶诶诶,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钱老正坐在院子的躺椅里,慢悠悠地晃着,见到两人还有些吃惊。
“快来,娇娇受伤了!”
孟珲抱着她走到钱老跟前,玉竹早已搬来凳子,他便小心翼翼将人抱坐到凳子上。
见他这么重视,钱老悠闲的表情渐渐消散,变得严肃起来。
“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孟珲托起她的右臂,举到钱老面前,“被茶水烫伤了,好像有些起泡,很严重。”
“烫伤?!”钱老眉毛高高挑起,愤怒地瞪着孟珲,“这点小事你也要劳烦我?”
当他堂堂神医是外头的坐馆大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