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就是蝙蝠,他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斗篷会撑开,就和蝙蝠翅膀一样!……长官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一个人说过,当时我觉得他病得不轻,还差点将他送进阿卡姆疯人院。”
当警员描述怪人的长相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秦威说过的那些胡话。
没错,他第一次听到那家伙的存在是从秦威的口中。
能记得四个多月以前某位无名小卒的疯言疯语,戈登的记忆力确实不错。
找了个借口支开小警员,他摸出另一部手机给秦威打了通电话。
与此同时东区的小巷内,电话铃声惊扰了神秘男人。
当他转过身来的一刹那,足以令人血脉冻结的恐怖气息弥漫小巷。
奥斯瓦尔德紧贴着墙壁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眼角余光四下追寻,企图寻找着足以抗衡对方的武器。
很快他发现了自己那把躺在水坑里的枪。
理智告诉他枪械对这头怪物无效,可人在极度紧张之时总会下意识寻找安慰,而当下枪械或许是他能找到的最大的安全感。
这一步看似合情合理,可如果奥斯瓦尔德能像秦威一样观察得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神秘男人不会攻击手无寸铁之人。那些一见到神秘男就丢枪逃跑的暴徒就是最好的例子,连那个甩了枪跪地求饶的也捡了一条命。
最愚蠢的莫过于方才惨死的红头罩了,他既要逃命,又要攥着枪,结局自然悲惨。
而现在奥斯瓦尔德的举动正将自己置入与红头罩的相同的危险中。
“别……”
当秦威发现后再想提醒已来不及了,眼前一阵黑影刮过。
轰隆!
等回过神来,奥斯瓦尔德的脑袋已经被塞进了破碎的水泥墙里——他脸上正踩着一只厚重的皮靴。
神秘男人居高临下俯瞰秦威。
他的真容潜伏在面具后,没法揣摩表情与心态,可倒映着寒芒的双眸却给人浓浓的威胁意味。
怎么样,你也想拿枪吗?
……
奥斯瓦尔德……
奥斯瓦尔德?
小企鹅!
那一刹那很短又很漫长,秦威感觉有人剖开了他的脑子,往里面塞了足足一百根雷管,点燃了引线一溜烟跑没影,只剩下他伫立原地。
“轰!”
什么是理智的解题方法?
不要招惹未知的对手。
在以神秘男人只会攻击持枪者的条件下,秦威什么都不用干就能确保安全。
可希望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是一种奢求。
他们总是会被荷尔蒙牵引,会被情感左右。
就譬如秦威对奥斯瓦尔德的情感,他确实在利用后者,也的确将后者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呵!”
秦威低着头瞥了一眼手边的枪,嘴角抽动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短促的鄙笑。
下一刻,他当着神秘男人的面伸出手,一点点摸向手枪。
这个结果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来吧,这也是我想要的。
就在指尖触碰到手枪的一刹那,神秘男踢击已至。他抬起膝盖,厚重的特种作战靴裹着呼呼风声向秦威脸上蹬去。
他发招迅捷毫不迟疑,摆明是冲着踢断秦威脖子去的。
然而这次,他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是什么红头罩之流的小混混。
秦威跟腱发力弹身而起,避开踢击的同时重心前压,双手如钢钳般牢牢钳住腰,一把将对方扑倒在地。
神秘男的动作迟疑了,似乎在意外秦威竟能在毫秒之间做出反制。
可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当他无意间瞥见秦威的脸时。
脸部的肌肉因扭曲而向着眉心拉扯,当所有的皱纹都纠缠于眉眼之间时,那张脸便化作了一团暴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