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温琼愣了许久许久。

直到洛晚星都想忍不住说些什么，温琼才低头：“你是现任凌先生，阿凌把‘凌先生’这个身份传给了你。”

谢南凛点头。

洛晚星只觉得，喉头更堵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上不去，下不来。

谢南凛哑声：“……她说，凌先生这个身份不会消失，会传成下去，它会变成一个符号，慈善基金会的凌先生，无需过问真实身份，但成为‘凌先生’的时候，就必须尽到自己的责任。”

“所以，没人知道上一任凌先生的身份，而我成为了凌先生，也没人知道我这一任凌先生的身份，或者说。”

谢南凛顿了顿：“外界不知道，凌先生换人了。”

现在的外界都以为，凌先生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三十年前创办了慈善基金会，而今还是由‘凌先生’掌控慈善基金会。

旁人是不会知道，凌先生换了人的。

温琼毕竟是一个超一线奢侈品品牌创始人，她何其聪明，阿凌在什么情况下，会将‘凌先生’的身份交给别人？

“我能否问一句，阿凌的真实身份？”

当初他们与阿凌成为朋友，阿凌似乎很介意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说过，她说有朝一日，她一定会脱离那个身份，可是，可是……

温琼含泪：“她最后，脱离了那个她讨厌的身份了吗？”

谢南凛和洛晚星同时沉默。

现场很安静，无人开口。

温琼好像懂了：“没有吗。”

谢南凛道：“她叫陆眠，是陆家千金，陆董事长的大女儿。”

“与您相识之时……她还未创立基金会，还没有嫁入谢家，还没有被后宅困住一生，在旁人的算计之中离世。”

温琼闭上眼睛。

她这些年在国外，和阿凌断了联系，对陆家也不了解，但谢南凛这么说，她就知道绝无好事。

陆眠嫁入了谢家，谢南凛也出身谢家，而阿凌将凌先生这个身份留给了谢南凛……

温琼问：“你是阿凌的儿子？”

谢南凛没有否认：“事情有一些复杂。”

温琼沉默，许久后才说：“有空带我去看看阿凌的墓。”

谢南凛：“好。”

之后，温琼就一个人走了，直到宴会结束，也没人再见过温琼。

温琼在阁楼上发呆。

那个比她小了将近三十岁的孩子，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她能看得出来，阿凌的家境不怎么好——现在知道了，不是家境不好，而是在陆家不受宠。

陆老爷子嫌弃、继母恶毒、私生女妹妹阴狠，陆眠的日子怎么会好。

但她依旧开朗阳光，每次温琼见到她，都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