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常山不满:“你在这含糊其辞,分明就是想害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那晚到底是什么时辰离开的,有没有和这个女人单独相处近一夜?”
管事踌躇,不停地偷看潘盼云。
潘盼云脸色早已惨白,浑身都开始发抖。
众人已经察觉到不对,管事好像说了谎……管事不老实,定然是有人指使他这么说。
相比之下,贺常山坦坦荡荡,一味想寻一个真相,真的像是被赖上了。
贺常山不耐烦:“说话!”
管事看向潘盼云,张口欲言。
潘盼云率先开口:“你不用逼他们,我来说吧,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腹中孩子与你无关。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忘了曾经,绝不会再纠缠于你。”她看向楚云梨:“你满意了?”
语罢,转身就走。
话里话外虽然说贺常山无辜,但语气和神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像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妥协离开似的。
楚云梨恼怒之极,她自认见识颇多,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当即一把拽住她,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啪”一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潘盼云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
楚云梨厉声道:“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满意?你赖上了我们夫妻,毁尽了我们的名声,如今甩手就想走,想得倒是挺美。”
她看向众人:“今天这事,非说清楚不可。”
潘盼云蹲在地上:“你打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楚云梨揪着她头发,又是一巴掌:“就是你不喊我打,我也要动手。我打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廉耻之人!”
两巴掌下去,潘盼云脸都肿了,先前的丽色已然不在,她痛得捂住脸,再说不出话。
楚云梨回过头来,看着已经被吓傻了的管事:“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让大人来查。反正我贺家绝对不会认这来历不明的野种,你伙同别人混淆我贺家血脉,图谋我贺家钱财,大人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管事吓一跳。
他确实说了谎,但却绝没有故意混淆人家血脉,更没有贪图人家钱财。这罪名太重,他实在承受不起。反应过来后,看面前的夫妻俩不是玩笑,他有些慌了,看向地上蹲着的潘盼云,质问:“你不是说贺常山一定会认下这件事,会纳你过门么?”
潘盼云万没想到事情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此刻低着头,她都能察觉到众人嘲弄的目光,耳朵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哪儿好意思抬头?
管事见她不吭声,顿时明白自己被这个女人给骗了。他急忙冲众人解释:“半个月前,这女人找上门,说她和贺常山之前已经有了首尾,就差没过了明路,又说需要我帮忙……贺哥是酒楼的老客,没少照顾我,他遇上了事,我肯定是要帮忙的。我是真不知道这女人想讹上他……”
说到这里,他也觉得自己冤枉得很:“谁能想到一个妙龄女子会干这样的事?”
常人眼中,潘盼云长相不差,又有一门贵亲,有她姨母在,肯定能嫁个年轻有为的。谁能想到她会看上一个有妇之夫?还想出了这样的损招来强迫人家接受自己?
潘盼云闭上了眼,完了!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嘛,贺常山要是真干了缺德事,怎么敢发毒誓?”
“你现在知道这样说了,方才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贺常山这些年来帮助潘家就是看上了人家女儿!”
最先开口的妇人不满:“贺常山确实帮忙了嘛,但还不兴人家心地善良了?要我说,还是潘家贪心不足,贺家帮了他们母子多年,他们不记恩就算了,反而还想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忒不厚道。”有人赞同:“盼云这姑娘,以前看着挺懂事的,谁知……太让人失望了。她上门污蔑,弄得我们所有人都误会了贺东家……这哪里是报恩,分明就是报仇嘛。”
听着众人议论,潘盼云周身僵冷一片,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今日之后,她哪里还有名声?
之前做这件事的时候,她想着自己还有退路。大不了就搬去江城与母亲团聚,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又觉得处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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