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哈哈大笑。
“属猴吧你?”方楷笑骂道。李轻鹞对身旁陈浦小声说:“他和我一样呢。”
陈浦理都不想理她。
周扬新想起陈浦案发之前的话:“高继昌的案子算是破了,虽然长路漫漫,汽车要加油我要喝红牛,陈浦,陈队长,陈老大,兑现承诺,请吃饭啊。”
陈浦说:“没问题啊。后天差不多结案了,就后天。”
大伙儿的情绪更沸腾了,闫勇对李轻鹞说:“我决定从明天开始饿肚子,后天务必做到扶墙进扶墙出。”
李轻鹞:“……你真厉害。”
——
一天前。
当李轻鹞发现谢思佳的那封邮件,首先找技术人员查找ip地址,顺藤摸瓜,找到了谢思佳的住址和联系方式。
原来谢思佳现在就住在湘城,和丈夫开了家小面馆。
同一座都市,当年的老师还是老师,学生已经成为了人海中看不到的那一个。
听李轻鹞在电话里说,想问高继昌有关的事情,谢思佳沉默了好一会儿,答应了。
李轻鹞和周扬新马上开车过去,和谢思佳在一家茶馆见面。
谢思佳已经29岁了,大概是因为整日操劳的缘故,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老几岁。但是她的眼神是明亮的,神色也很沉静,讲话不卑不亢,笑容也很爽朗。
显然,生活要么治愈了她,要么让她变得更加坚强。
这让两名警察心中都感到欣慰。
谈到和高继昌的关系,谢思佳痛快承认:“是的,我那时候跟他在一起,你们是不是要抓他?他后面还玩别的女学生了?”
李轻鹞点头。
谢思佳冷笑:“我就知道。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但是不能让我的家人知道。”
“那当然。”
谢思佳把手机递给他们:“还有这些,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证据,如果能让这个家伙坐牢,我就买烟花偷偷一个人去江边放!”
李轻鹞和周扬新接过一看,是qq页面,时间显示是十四年前,2010年的聊天记录。对话的两个人,一个叫“高”,一个叫“佳佳”。
聊天记录很长,前后持续了近两年。
他们往上翻着翻着,眼神越来越锐利。因为除了一些肉麻的情话,中间还夹杂着许多床照,清楚拍到了高继昌的脸。甚至还有高继昌对着下体的自拍,也发给了佳佳。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关系?”李轻鹞问。
“高一上学期。”谢思佳自嘲地笑,“那时候我傻,一心把他当男神,没多久就被哄上床了。”
李轻鹞和周扬新都是一愣。已知的其他女孩,高继昌都是等到高二才下手。
“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第一次发生关系时满16岁了吗?”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都带着急切。
谢思佳一愣,答:“我的生日是1995年1月21日,第一次是10月份,聊天记录里有,不然我也记不住……那时候应该是15岁零9个月。这是我的身份证。”
后来,李轻鹞又问谢思佳,为什么会想到保存那么久远的qq和聊天记录,谢思佳笑了笑,说:“一开始,在南方打工,很难的时候,还思念过他。后来就明白了,我对他而言,只是性器具。保留这些聊天记录,是为了提醒自己,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要比那两年活得更勇敢,更清醒,我一定要生活得很好很好,才对得住自己。”
——
数月后,高继昌被判处九年有期徒刑。
得知全部真相的张希钰妈妈,当庭昏厥。她的父亲张良伟,怀揣一把刀,想要刺死高继昌,被法警制服。
高继昌的屡次工作调动,都有那位岳父的手笔,导致岳父也被调查。半年后,岳父因为多项违法违纪被双规,并且即将面临法律的惩处。几天后,王莲在疗养院上吊自杀。
那封匿名信,警方始终没有找出写信的人。也许,这条线索,随着高继昌案的尘埃落定,将永远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2020年的刑法修正案,我在网上找到了全文,但是我不确定文中引用那一条,这几年有没有被删除或者修改,已经找律师在确认了。但是因为没有存稿,来不及等回复,只能先发,万一有问题,我再修改。如果有学法律的朋友欢迎指出,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