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神气地一笑:“当然是猜的呀!”赵既闻言,顿时失去了兴趣。
然而,上官婉儿似乎并未在意赵既的反应。她轻轻摇晃着脑袋,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意,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赵既见状,神色变得古怪,忍不住打断了她:“你这是在做什么美梦呢?”
上官婉儿再次白了赵既一眼,随即又满怀期待地问道:“好像这次的事,太子、相王、嗣雍王都卷进去了,你能不能为我讲讲其中的详情?”
赵既眨了眨眼睛,没有隐瞒,便将此事的大概说与上官婉儿听了。
不料,上官婉儿听完之后,眼中顿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意味深长地盯着赵既:“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将会让相王彻底为陛下所厌恶,你兄长死了!太子,偏偏是个公认的无能之辈,倒是你……”
赵既从上官婉儿的话语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面上一副委屈之色:“婉儿,你这可实在冤枉我了!天地良心,我一切所作所为,全是出于公心!称得上公忠体国!大公无私!你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上官婉儿见赵既如此委屈,不似作假,于是半信半疑地笑道:“我本来就是女子呀?君岂不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赵既摇了摇头,语气无辜道:“又不是我逼他们做下这些事的,难道这还能怪我吗?话说回来,桓斌还有他那些亲信一死,千牛卫的许多位置可就空下来了……”
上官婉儿闻言,不由轻笑了起来:“陛下又不是傻子,此事之后,肯定会清洗千牛卫,不可能全用你的旧部。”
赵既也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吃不了肉,总有口汤喝呀。桓斌的人死完了,陛下也不能把千牛卫全换一遍……”
“只是,在千牛卫干了这么多年,一想到要变成一个闲散王爷,还真是怪难受的。”
上官婉儿闻言一笑:“不会的,大周四方扰攘,你也算半个名将,难道还怕没有用武之地吗?”
——
在武则天和狄仁杰那边,二人简直畅所欲言。
狄仁杰将此次蛇灵一案的始末都叙述给武则天:“…至此,太子获救,袁天罡、萧清芳授首,蛇灵属下二十二堂数千名逆党被一网打尽。”
“现在臣可以这样说,邪恶的蛇灵组织已经土崩瓦解,老臣不辱使命,向陛下缴旨。”
武则天此时的关注重点已不在袁天罡和蛇灵身上了,她敷衍道:“是啊,怀英,你又救了朕一命,如果没有你,后果殊难预料!”
狄仁杰并不居功:“这不过是臣使职当为,何况,这其中,多数都是承远的功劳,应该说,是他救了陛下……”
武则天猛然回头看着狄仁杰:“你还这样称呼他?”
狄仁杰笑道:“不瞒陛下,是他自己这样要求的。”
“哦?”武则天忽然笑了,“听说他不喜欢自己的身世?”
狄仁杰神色略显黯淡,颔首道:“是的,这个身世给他带来的只有幼年的恐惧、憎恨和虐待,而没有一分一毫的好处。无论换了谁,恐怕都不会喜欢这个身份的。”
武则天听后,一时语塞,只默默加快了步伐。
来到城墙的拐角,她停了下来,看向城外的风光:“他是个好孩子,有能力,颇类其父。更难得的是大义分明,有一颗宽容之心,反观有些人……”
她的语气中有几分悲凉:“怀英,你跟朕说实话,这天下人就这么容不得朕?连朕的儿、孙,都企图置朕于死地吗!”
这个问题,狄仁杰实在不好直接回答。
他顿了一顿,才咬牙答道:“回陛下,这并不是因为您的过失,实在是这些人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兼之有袁天罡、萧清芳这样的歹人从中挑唆,这才使他们铸下大错!”
武则天听到这个回答,微微颔首,叹息道:“是啊,他连自己的亲兄长和侄儿都不肯放过,又岂是针对朕一人呢?”
“怀英,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他呢?”
狄仁杰听此一问,沉默良久,而后才答道:“陛下,此时,毕竟涉及到当年的洛河献碑之事,恐怕不宜公之于众。”
武则天闻言,当即了然,然而又恨恨地说:“也罢!只是替他张目的那些党羽,应该尽速铲除,以防再生变故。”
“朕之前还奇怪,像蛇灵怎能笼络苏宏晖、宗怀昌那样一批大员,东宫又怎么会如此容易便被侵占,原来是东宫的前任主人作怪!”
“看来,蛇灵余孽,为祸不浅!这朝野上下,不彻底清查一番是不行了!”
狄仁杰听后,满心无奈,深知武则天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他只能尽力劝解:“陛下,此事还需谨慎处理,不宜张扬,否则引起朝局动荡,于国于民都不利啊!”
武则天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否听了进去。
似乎是感觉话已有些不投机,武则天兴致已失,她便随口换了个话题:“怀英,此次你又立奇勋,想要什么奖赏啊?”
狄仁杰推辞道:“陛下,这一切都是臣使职当为,赏赐就不必了。倒是承远和李元芳他们,真正称得上出生入死、劳苦功高。尤其是承远,他隐姓埋名至今,尚需正名啊!”
武则天闻言,这次倒郑重地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