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帅,赵都督……你…你们怎么回来了?曾大人不是说大帅还要在突厥待几天吗?”宗怀昌目瞪口呆道。
赵既一行比萧清芳离开突厥其实只迟了一夜多,双方基本上就是前后脚赶了回来。
狄仁杰见宗怀昌那副吃惊的表情,不禁一笑:“契丹进犯,本帅又怎敢耽搁军情,于是快马赶回崇州坐镇,所幸为时未晚,契丹大军还没到。”“倒是宗将军,这么急匆匆赶到帅府,是有什么紧急军务吗?”赵既也笑吟吟看着宗怀昌。
宗怀昌这才收敛了惊色,咽了口唾沫答道:“哨骑探报,契丹大军一路丢弃粮草辎重,全军昼夜兼程,急行军向平州赶来,先头部队距平州已不足十里了!”
“噢。”狄仁杰微微颔首,似乎毫不惊讶。
宗怀昌见狄仁杰反应平淡,感到十分困惑,当即问道:“大帅,契丹来犯,大帅不准备安排一番吗?”
狄仁杰不慌不忙,看了一眼权善才道:“权大将军,就按我们之前所论行事吧!”
权善才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拱手领命离去。
宗怀昌转头看了离去的权善才一眼,又问道:“大帅,末将和赵都督有没有什么任务,请大帅示下。”
“啊,宗将军的任务就是留在这里,等权大将军回来。”狄仁杰微笑道。
宗怀昌闻言面色骤变,勉强笑道:“大帅玩笑了,契丹来犯,事情如此紧急,末将还是该去城墙上看看……”
赵既呵呵一笑:“宗将军恐怕不是想去什么城墙上看看,而是想去北门看看吧!”
“赵都督这话是什么意思,末将不明白。”宗怀昌奇怪地看了赵既一眼,好像十分茫然。
赵既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宗怀昌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不明白?伱不是把你的旧部都派到那里去了吗?你也是刚刚从北门附近回来的呀?”
“说起来,你这些旧部跟你,自开战以来,西峡石谷兵败,东硖石谷兵败,出城围剿苏宏晖又兵败,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啊。”
“赵都督的话,末将越听越糊涂了。”宗怀昌一副清白无辜的样子。
赵既冷笑一声:“哼,张玄遇大军兵败西峡石谷,他们的向导是谁安排的?燕匪石之后又在西峡石谷陷入重围,难道你没有从中诱导?”
宗怀昌感到愈加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玄遇自己轻军冒进,早有定论。燕将军和末将都是受了张玄遇军令的骗,这才被围,这怎能全怪到末将头上?”
赵既又问道:“那你护粮屡次被劫,出城围剿苏宏晖兵败又怎么解释?开战以来,凡是你参与过的战事,一场也没赢过,难道有这么凑巧的事?”
宗怀昌面对指责,满面悲愤之色:“粮草被劫,是因为丘静里通契丹!出城围剿,一是王大将军怒而兴师,二是苏宏晖这个逆贼从中陷害!”
“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缘何又怪到末将身上?赵都督若说末将无能,误军误国,末将承认,虽死不恨!”
“可我听赵都督的意思,似乎话里话外指认末将是和丘静、苏宏晖一路的契丹奸细。这个罪名,末将万万不肯承认,还望大帅明察啊!”
言罢,宗怀昌向狄仁杰跪倒在地,似乎赤诚无比。
狄仁杰在上位捋须微笑,沉默不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