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和牛弼蹑手蹑脚的进了所谓师尊的屋子,屋子中很是简单,唯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几把木椅,以及屋子中心的三个蒲团而已。
云起城并非是什么天地灵气浓郁的地方,这屋子的位置倒是勉强可以,平日间李瑜和牛弼也都是在此间和师尊一同修行。
此时盘坐在中间蒲团上的是一个看似只有中年模样的修士,但其张目间,目中透着一股虚浮的辅助。
虽是中年模样,但其双目却是一片浑浊,而这片浑浊张开,在看到两个弟子之后,其中不由划过几分慈爱,走拍了拍两侧的蒲团,示意他们坐下。
“终日出去跑,也不思修行,弼儿你也不给你师妹做个样子,快二十岁的人了半点也不稳重。”
修士说着,轻轻拍了一下牛弼的后脑勺,那浑浊的双目中也有担忧。
“为师不止一次说过,你二人三十岁之前一定要踏入筑基!为师就算拼尽一切也要讲你们送入宗门!这样…为师也就放心了。”
一听这话,牛弼和李瑜不觉眼眶湿润。
就那李瑜,每年最起码要偷偷跑回家好几次,看父母,也看两个叔叔。
明明师尊不允许这样,说是什么既成修士便该同凡俗划清界限,却从未责罚于她。
包括牛弼在内,也是被其视如己出,为数不多的灵石都紧着两个弟子用。
李瑜还小的时候,也曾问过师尊为什么这么好。
而那修士只是看着远方道:“为师虽说修为不济,却也是修士,修士…总要留下个传承。”
为了,传承。
“师尊,我…我为您求来了药,城北余神医给开的。”
牛弼说着,李瑜则是小心翼翼的将酒葫芦递了过去,余叔叔和鸡叔叔不是寻常人,她大抵知道。
但还真不知道余叔叔的药,能不能帮到师尊。
“不是和你们说莫要叨扰了吗。”
闻言,那修士立马紧张了起来。
一枚扣子,一个发箍,辗转之下到了他的手中。
他好歹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怎能不知这两件东西有多牛逼!一枚小小的扣子,其工艺,其材料,无不尽其华丽!哪怕他用尽全力也伤其不得分毫。
甚至法剑都难在那扣子上留下分毫划痕。
一个金玉发箍更是了不得!其工艺之华美,材质之坚固!那修士甚至想象不到是什么层次的斗法才能在这种发箍上留下细密的裂痕!
能拿出这种东西的,能是什么人?
他远远见过一眼城北的余神医,只感觉那一眼就看到了浩瀚无垠的宇宙!哪怕余神医身上没有丝毫灵力的波动。
“那可能是隐市化凡的大修士!这种修士的性情古怪难以捉摸,你…你师妹同他们有了善缘已是不容易,你们怎么还敢去叨扰!”
那修士气的浑身有些发抖,牛弼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缩在蒲团上,一声不敢吭。
唯有李瑜嘀咕道:“两个叔叔人很好的…”
“那你更要珍惜这段仙缘!若是以此药,两个前辈以此药绝因果,这般本属于你的仙缘到了为师身上!为师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