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狗官!”
为首的衙役扭头看向堂上周恺。
他们知道,只有抓住这通判威胁,今日才有机会逃脱。
然而刚跑两步,眼前就是一花。
嘭嘭嘭!
拳脚声响起,李衍面无表情站在堂中,而几名衙役则惨叫着飞了出去,直接被那些军士打晕。
一场小小叛乱,转眼间就被镇压。
“这…这怎么回事?”
吴德海吓得浑身发抖,他知道麻烦大了。
“蠢货!”
通判周恺冷冷瞥了一眼,“那朝山会早被别人控制了,你不过是别人摆在明面上的傀儡!”
说罢,沉声下令道:
“陈三,持我手令,立刻到卫所调兵,接管归州城防御,全力捉拿朝山会叛逆!”
“是,大人!”
一名士兵接过手令,带着两人冲出县衙,当即策马远去。
通判周恺又对着李衍拱手道:“李少侠,对方恐怕会妖邪施术,还需请你帮忙。”
李衍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通判周恺眼中冒出杀机,对着剩下的军士沉声道:“把这些人手脚筋全部挑断,捆在县衙内,防止他们逃脱,随我去吴府!”
“是,大人!”
军士们手脚利落,一时间堂上血光四溅,惨叫声不断,惊得书生们脸色苍白。
做完这些,通判周恺就带着军士们离开县衙,李衍和沙里飞跟在身边。
至于县令吴德海,则披头散发,被一名军士拎着领子拖行。
县衙大堂内,书院书生们皆惊魂未定。
有一人咽了口唾沫,“这…这咋就走了?咱们不是染了妖气吗,到底该怎么解?”
“蠢货!”
旁边讲席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事情闹大了,能保住小命再说。”
随后,拱手道:“山长,您看该怎么办?”
老头宋明枢,不愧是丹阳书院山长,此刻仍能保持镇定,沉声道:“看来此事,远比咱们想的要复杂,如今之计当尽量补救。”
“那朝山会人员众多,怕是会在城中作乱,你们立刻回去,组织家丁护院,在卫所军队到来前,尽量控制局面!”
“还有,持老夫手令,前往排教罗船头那里,告诉他们,朝山会要垮了,请他们组织江湖义士出手!”
“剩下的人,跟老夫看住这些逆贼!”
一连串命令,书院学生们也有了主心骨,纷纷按令行事……
…………
另一头,李衍等人也是疾步而行。
吴县令宅邸,就距离县衙不远。
通判周恺边走边沉声询问道:“李少侠,你觉得那吴士清会不会是幕后主使?”
李衍沉声道:“即便不是,也关系重大!”
没错,他俩同时怀疑到了吴士清。
或许是李衍及时切断报信的原因,朝山会的人还没发现,吴府也仍旧一片安宁。
大门口,守门的奴仆看到一队人气势汹汹跑来,自家老爷还被军人押解,顿时目瞪口呆。
这归州城,怎么还有人敢对老爷动手?
还没等他叫喊,一名军士便纵身而出,用刀抵住了他的喉头,“敢喊,弄死你!”
奴仆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周恺打了个眼色,另一队军士立刻跑向后门,防止有人脱逃。
至于大门则是虚掩,如狼似虎的军士们哐当一声踹开门,持枪冲了进去。
“都趴下!”
“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吴府内的仆役们,都哆哆嗦嗦趴倒在地。
几名护院打手都是来自朝山会,刚想反抗,便被军士们一枪一个,捅了个对穿。
周恺扭头冷声道:“你儿子在哪儿?”
吴德海颤声道:“在…在后花园厢房。”
他此时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哼!”
周恺也不理会,带人就往后院冲。
吴德海在秭归县搜刮地皮,短短时间已成豪富,宅子自然也修得很是气派,且占地颇广。
后花园不仅大,而且其中竟还有两个小院。
周恺带着众人冲到其中一间小院,将门踹开后,迅速控制了所有人。
出乎意料,那吴士清并未逃走,而是脸色惨白,躺在床上,身躯不自觉抽搐,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周恺皱了下眉头,“李少侠,看来他还不是主谋,到底中了何种邪术?”
李衍掐诀深深一吸,脸色顿时微变。
他立刻上前,一把掀开吴士清身上盖着的被子,刺鼻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
只见这吴士清肋部,已被拉开一道口子,里面肝脏清晰可见,上面支离破碎,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所啃食。
李衍眉头紧皱,“和之前的妖气相同,这到底是什么妖物作祟?”
他正在疑惑间,一旁的通判周恺却是面色大变,“快快,回县衙,保护那些书生!”
说罢,竟撒腿就往外跑。
李衍还没见过对方如此慌张,连头顶的乌纱帽掉了,也顾不上理会,带着士兵就往县衙冲。
“衍小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连串意外,弄的沙里飞也满脸糊涂。
“看看便知,走!”
李衍眼睛微眯,带着沙里飞紧随其后。
身后,吴士清已没了气息。
“啊,我的儿啊!”
没人理会的吴德海只觉得眼前全是噩梦,抱着儿子尸体嚎啕大哭…
……
众人速度飞快,没多久就返回衙门大堂。
然而,眼前景象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只见之前被拿住的衙役,连同所有的书生,还有那位书院山长,全都被人砍掉了脑袋。
不仅如此,所有人都被剖腹取走了肝脏。
整个县衙大堂一片血腥,如同地狱。
李衍面色阴沉,看了眼旁边的通判周恺。
“周大人,看来你知道此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周恺脸色苍白,颤声道:“大宋鬼教!”
“大宋鬼教?”
李衍眉头微皱,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