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浪皱了皱眉,又问道:“你们有仇家?”
玉辉思索片刻,不确定道:“家中从商,自然会有些摩擦,但我们只是个小县城的商行,没有可能招惹这种玄妙力量。”
薛浪闻言也闪过一丝疑惑,既不是货物问题,又不是寻仇,还能是什么?
“我见你一直有些颓败,想来最近是发生了些什么,不知可否告知?”陆良这时插嘴问道。
玉辉抬眼扫了陆良一眼,又低下头,脸色越发难看,犹豫片刻后道:“应该与这件事无关,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心爱之人前几日遇难,这次着急去傍山县也是因为此事。”
“节哀。”薛浪柔声说道。
陆良双眸却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问道:“敢问,玉兄你心爱之人是否姓沈?”
玉辉忽地抬起头,惊疑不定的望着陆良,好半响才点了点头,又赶紧追问一句:“阁下为何知道?”
陆良心中闪过数道思绪,神色尽量保持平静,迎着玉辉和薛浪同样疑惑的目光平静道:“那两日我刚好在傍山县,听说了沈家惨案,所以有此一问。”
玉辉这才收回目光,麻木的望着前方,眼中泛起血丝,轻声呢喃:“那日,我本该去往沈府,可家中有事,我又赶回了月川县,不出两日,我便听说了……若是当时我没有急着回来,事情肯定不一样,我睡眠浅,定能发现大火……”
陆良从他断断续续的语言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心里不可抑制的对原主又生出了一些怨气和无奈。
原来,那一日沈家丫头所言的“玉郎”并不是他以为的玉面郎君,而是玉辉。
至于沈家丫头为何将他认作玉辉,想来是中了什么术法。
那一个局,也不是为了他所设,而是为了玉辉。
原主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心中起了贪念,这才误入了那个局,也让他产生了如此多的误会。
然而,根据这些内容,他也明白了,这一次劫杀的目的不是货物,不是寻仇,也不是他,而是玉辉这个人!
可是,他不明白玉辉有什么特殊之处,竟能让那戏火楼这么惦记?
仔细一想,他又想起了那说祭献就祭献成功的特殊鬼婴,还有原主修有武学,竟然被普通人乱棍打死的奇怪之处。
别人杀的妖物,他连留下的尸体都不能祭献,而那鬼婴却如此容易就祭献成功了。
莫非,鬼婴就是属于他的,是吸收原主的生命制造而成?!
他思绪一闪,顿觉十分可能,于是悄然拉拉薛浪的衣袖,对着薛浪做了个眼神。
薛浪起身同他走到一侧。
“薛头儿,既然对方的目的不是货,也不是寻仇,有没有可能是某个人?”陆良低声道。
薛浪闻言思索片刻,似是想起什么,点头道:“有可能。”
说罢,他眼神略显怪异的望着陆良问道:“你怎么会如此想?”
陆良打了个哈哈道:“我也是胡乱猜的。”
薛浪倒是没有怀疑,转身朝着刚站起来的玉辉走去。
这一次任务既然是保护玉辉,那最有可能之人,当然就是被保护之人。
“玉公子,可否告知我等你的生辰八字?”
玉辉虽有所疑惑,但依然没有隐瞒的说道:“乙卯己丑癸丑乙卯。”
薛浪面色微变,低语道:“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四柱纯阴。”
说罢,他扭头望向陆良,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陆良虽不知四柱纯阴是什么意思,但想来这便是至阴时刻诞生的人,就是不明白这对于戏火楼有何意义。
很快,薛浪就和他解释了一遍。
“四柱纯阴,这种人若是转化为鬼,很有可能变成恶鬼,比平常人转化强大许多,可堪比人类武者通脉之境,甚至还有成长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