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回眸朝她笑,朱唇榴齿,粉白黛绿,从内到外透着一股往日里从没见过的魅力。
见她穿着红色的羊毛呢子大衣在衣柜前左右照镜子,又往脖子上搭配一条素雅的丝巾。
何晓洁心想,能嫁给真心喜欢的人,小姑此时应当是很幸福的吧。
真好啊,不知道她能不能遇到那个人,若是遇到,爸妈会不会同意呢?
“哥,别喝了,婚礼还没开始呢,你要是喝醉了多丢人啊?”
蒋孟衡不理会,只一杯杯往嘴里灌酒,眼眶和脸颊都是红的,比房间里涂了胭脂的何瑞雪还要更深一个度。
“丢人,我还不够丢人吗?醉了也好,把我扛回去,就说我临时有事,呵呵,我要让她知道,我才不稀罕来!”
卢聪一边抢过他的酒杯,一边在心里腹诽。
不稀罕来还来得这么早,特意穿着一身红衣,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新郎官呢。
“何瑞雪,你怎么就结婚了,你嫁人了我怎么办……”
他口齿不清地说着,连酒杯里的酒什么时候换成水了都没发现,或许他发现不对劲,但已经没心思去思考。
难过堵塞了他心脏的每一处管道,血液无处可去,只能化成泪水迸发出来。
卢聪无语,“你不早知道她有对象吗?”
天杀的,到底是谁在菜上来之前就先上的酒的?
哦,原来是他自带的,那没事了。
整整送来了两箱,说是给何瑞雪的新婚礼物,更显得他没出息了。
这一桌坐着的基本上是何瑞雪的同学,任呈勉正好过年回家探亲,也受邀来参加婚宴。
他此前对何瑞雪有过好感,但在两人之后的信件往来中,他方才发现她只适合当朋友。
自己喜欢温柔懂事的女人,何瑞雪半点不沾边,不过两人倒是能聊到一起去。
任呈勉坐在蒋孟衡另一边,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连他脸上都烧得慌。
“衡子,多大点事儿,在人家婚礼上整这死出,不是叫人看不起吗?”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管别人怎么看呢?呜呜呜,我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倒不如出家当和尚去!”
好家伙,那你爹能先把你给打死。
“真要那么喜欢就去把她抢回来,兄弟给你助威,别在这跟个怂包似的哭天喊地,我瞧不起你。”
“抢不回来,她不喜欢我,你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就长得比我好看那么一点点而已。”
此时,江衍序正好出来招呼客人。
穿着一身半长的褂子,玉骨嶙岩,英才清绝,画中仙也不外如是。
庭院里如滚水里浇了一勺凉水,瞬间凝滞下来。
之后便再次沸腾,所有人都在议论着新郎官的品貌。
别的不说,就这张脸在,什么工作,什么家庭情况,都不重要了。
连任呈勉都微微张大了嘴,就算他更倾向于硬朗的阳刚男子外形,却对蒋孟衡方才的话语提出质疑。
“你管这叫一点点?兄弟,骗骗自己得了。”
“滚,我都这样了,你还有良心吗?”
蒋孟衡挥开他的手,“继续倒酒,醉了也好,只要我睡着了看不见,在我这里,他们就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