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得了你哥能骗得了我?前天谁和我抱怨朱师傅请了三天的假,你连午饭都不想在单位吃,还吃晚饭,还不说你去偷偷下馆子。”
何瑞雪心虚地笑笑,夹起一块兔肉尝了一口。
满嘴的香辣,外皮煎得焦焦的,带着点酥脆的口感。
他炒的时候放了不少干辣椒和花椒,却一点都不油腻,肉质筋道,却比猪肉的纤维更细嫩一些,超级下饭。
一股脑吃了大半碗饭,她才抬头,抿着红艳充血的嘴唇灌了几口水,“还得是你的手艺啊,我哥做饭太难吃了。”
“等会我留下来教他?”
“我妈教了他几十年都没教会,他能听你的安排才怪。”
她指着门外,“你进来的时候看见他没,没有吧,这会肯定窝在床上抠脚呢,懒得脖子上挂着大饼都能饿死。”
什么在城里找工作,什么给何晓华创造良好的环境。
何秋生鼓起的劲头超不过半天,发下的宏愿抵不过床的诱惑。
懒散了一辈子,哪能突然就勤快起来。
江衍序笑而不语,从不贸然评价她的家里人。
“对了,你过来的时候黄家那个还在拦着你吗?”
何瑞雪其实对江衍序挺有信心的,相信他能处理好追求者的事。
至于有人喜欢他这件事,正常,不恰好说明她眼光好吗?
真找个被人嫌弃的歪瓜裂枣,才叫没地哭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原主留下的桃花债也不少。
她本来打算全权放任他自行解决,可江衍序不乐意了,说她不关心他,还念叨着没有占有欲代表着没那么在乎。
跟琼瑶剧里的女配似的,她才想出面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黄家人取名很是随意,儿子从大毛到四毛往下排。
女儿是从大花到三花,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唤猫。
追求江衍序的是黄大花,攻势猛烈,让他可委屈了。
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就想陪着她多待一会,结果总有个姑娘找借口拦路。
要么故意把东西漏在地上让他帮着捡,要么对着他哭诉家里如何困难,弄得他烦不胜烦。
想把她赶走吧,又怕碰到她引起误会。
他反复拒绝过多次,用毫无感情的口吻叙述自己有对象。
可她跟听不懂人话一样,坚持认为这都是何瑞雪逼他说的,还心疼他找了个凶婆娘当对象。
江衍序打量着她叠满补丁缺了一截袖子的旧衣,沾着泥垢的指甲,以及瘦骨嶙峋的手臂。
再瞧瞧自己,为了见何瑞雪特意穿的新套装,指甲修剪整齐,只在握笔处留着茧子,和丰盈白皙的胳膊。
他万分不解,有种找她当面问个明白的冲动。
心疼他?
心疼他吃好的穿好的,心疼他上班自由资产丰厚,还是心疼他找到个又漂亮又能耐的灵魂伴侣?
有这闲功夫挥发无处安放的善心,不如多心疼自己。
江衍序吐槽,“她今天倒是换策略了,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蹲在门口堵我,但没走过来,就搁那直勾勾盯着我看,怪渗人的。”
想起她的眼神江衍序都觉得心底发毛。
但人家又没有烦到他面前,他总不得走她面前让她别看,搞得自作多情一样。
便干脆只当自己是个瞎子,无视她,然后加快脚步径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