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位二姨仅仅是略微打量自己，但那幽深的眼神，让陈升感觉自己已被看了个遍。

棋逢敌手啊！

他自己也是瞬间一眼就能看完对方，并且做出大概侧写。

不过，陈升觉得自己的伪装术不错，不一定能被对方看完。

“二姨，你自己说吧。”刘兰军仰靠在沙发上，显然懒得动口。

范晓婉唇角一展，露出微笑，目光礼貌却又带着审视。

“陈总真是年轻，我还以为是个大龄青年呢。”

“范总叫我小陈吧，我跟刘总是朋友，您跟我不用客气。”陈升谦虚地笑道。

他感觉这个女人还在观察他，似乎不看出个所以然就不罢休。

“是这样，我听兰兰说起过，也看了这些天她的财务报表，增长确实惊人。”

范晓婉的目光依旧锁定陈升，保持着微笑，性感的红唇微张。

一字一句普通话很标准，不像刘兰军是带着本地口音的。

“我自己开了两家海鲜自助餐，一家在群光，一家在江商亚贸广场。

不怕小陈你笑话，生意都很差，快开不下去了。”

称呼顺势变成了小陈。

陈升觉得这不是出于他与刘兰军相熟，而是出于一种身份的骄傲。

坐近了，陈升才发现这二姨的紫色毛衣裙质量上乘。

应该是上等蚕丝。

就连黑色裤袜也是柔光顺滑。

陈升没摸过，不知道什么材质的。

判断这些也是以光速闪过的眼神。

作为一个老骚批，这都是必备技能。

“只有海鲜吗？有没有烤肉之类的？”陈升没去过这两家。

都在大学旁边，位置其实挺好。

“有，其他都有。”范晓婉点头。

她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发鬓，很有种韩版熟女味。

估计没少去韩国。

“宣传过吗？”陈升再问，他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对方的黑丝瞟。

毕竟是客户，钱更重要。

“二姨陈总你们聊，我下去打个电话。”刘兰军有点犯困。

不是自己的事，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她起身就走了。

“就只是开业搞过活动。”范晓婉没管外甥女，直言道。

“我懂了，给您分析下，要是说得不对，还请多包涵。”

陈升几乎不用怎么想，就明白了其中根结。

“小陈你说。”范晓婉似乎饶有兴趣。

但陈升观察到，她的眼神没有变。

“第一是宣传不够，周边餐饮品类多，自助这种类型不像经典菜系或小吃，名气不出去根本没什么人知道。

第二，名字欠妥，海鲜自助一听就好像很高大上，一般学生哪里敢去，尽管它很适合聚餐，可名字很吓人。”

这年头，一般的学生一听海鲜，还以为贵到吓死人。

也确实贵，平时谁会去吃啊。

“嗯，小陈你说的我认可，我也这样想过，之前觉得周边消费力还可以，就撑了下来。”

范晓婉连连点头，到此时才感觉，这十八九岁的小年轻有点东西。

她正要开口继续说，就听外面楼梯口传来女孩声音喊：

“妈，下来一下，圆仔爪子好像受伤了。”

“哦好，怎么搞的！”

范晓婉面露急色，似乎这圆仔很重要。

她连忙起身要出去，为了抄近道，从陈升和茶几之间走过。

可能因为心急，右脚高跟鞋尖在茶几脚上绊了一下。

一个踉跄。

“啊~！”

眼看着人就要扑向茶几的对角，这要是砸实了，破相都是轻的。

陈升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抓住范晓婉的肩膀，一手充当横梁挡住了她的腰部。

险而又险地止住了范晓婉倒下的势头。